里多了份指望。
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就好了呢。
他心里这般想着,出门后将曹氏放到板车上,下面垫了层褥子。
晏桑枝跟在后面,瞧到曹氏怔然望天,任人摆动像个木偶一般。
哪怕些微的表情都没有,不完全像中风,她暗自思忖,一路牵着麦芽,一边时不时瞧她一眼。
曹木工的家住在东城巷边上的木头巷里,这里的屋子大多做工精细,俱有小楼。锯木头的响声此起彼伏,她能看见曹氏听见这声响,眼皮明显动了下,眉头往中间聚拢。
害怕锯木声。
有心事的病最难医了,晏桑枝叹气,已经开始治了,又不能不医。
她看曹木工将板车停在一处小院前,他才喊了一声,便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过来开门。
她垂头,声音很低,“爹,娘,你们回来了。”
“阿春,你去泡点茶,小娘子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喝杯茶再过去吧。”
曹木工说不来什么客气话,只能让自己女儿去泡茶,晏桑枝拒绝了,她没有想进去的意思,只说:“阿叔,我不爱喝茶,你把嫂子带进去先,我们在外边等。”
她隐约有点想法,却没说,那叫阿春的抬起头看她一眼,又赶紧低头。
可也叫晏桑枝看清了她的脸,黑瞳仁,眉毛弯,小嘴嫣红,鲜嫩水灵,是个美人胚子。
生得好,生得又不好。
————
浅水镇的灯笼一盏盏亮起,画舫上有药行攒局,做小三张,即在上头摆三张桌子。
药商阔气,请镇上盐商的家厨做菜,整置几桌,冷菜凉拌双脆、盐水肫仁、椒盐素鳝、芥末肚丝,另有大菜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鲍脯鸽蛋、软兜长鱼…,从头摆到尾,还开了几坛好酒,酒香萦绕。
谢行安倚在玫瑰椅上,没有什么胃口,连筷子也懒得动,边上布菜的人都被他打发走了。
他这桌冷清,连个敬酒的都没有。经过这么多日,药商没人不知他脾性的,不沾酒,不近色,不爱权,喜好全无。
这样的人没软肋,也最不会留情。他们碰了几次灰后,再不敢硬凑上去。
谢行安闻到酒气和脂粉香,心里不豫,若非今日有潞州来的药材商手里攥着人参,他连门都不会踏进来。
另外两桌坐着一些大腹便便的药商,肚里见了酒,正事丁点不谈,谈的不是女色便是利,还请了数来个歌妓。
谢行安听得厌烦,不欲多坐,让谢七对付几个老头,自己迈步出了船舱,空青立马跟上。
晚风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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