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曹木工也吃好放了筷子,他越发沉默寡言起来,想来是那日阿春发脾气后,更受了不少排挤。
想到她,晏桑枝便说起曹氏的事来,正坐起身,“阿叔,你要不现下去把婶子给带过来,我给她把个脉,也该换个药膳吃了。”
“啊,”曹木工楞楞点头,“哦哦好,我去把她带来。”
“叫阿春一块来吧,我与她投缘,说说话也好。”
曹木工沉默,而后道:“成,阿春正好待在家里无事。”
他说完便大跨步出了门。
两刻钟后,门外才响起滚滚的车轮声,阿春手挽着曹氏进来,面上些许衰疲。
曹氏之前中风不算太重,至少未瘫,晏桑枝打量了一眼,面上红润了点,走路时手也能摆动。
“来,婶子你坐,”晏桑枝示意曹氏坐到石桌上,把她有点僵直的手摆正,脉象相较于先前好了不少。只是这人一旦病了,又受恶言恶语,便容易忧郁。
曹氏就是这般。
晏桑枝旁的没说,只是对着阿春交代道:“好了不少,得换荆芥粥吃了。你来帮我吧,麦冬麦芽,你们看着婶子。”
自己往灶房走去,阿春看了眼曹氏,跟在她后面进去。
晏桑枝没有拿食材,进屋后拍了拍木凳让阿春坐下,像是朋友闲聊一般开门见山地问,“没想换个地方住?
这件事闹成这样,便是阿春有理,名声也臭了,更何况这些人说出来的话带刺。怎么想也住不下去。
“想过。”
这个念头阿春有过数百次,却从未对人提起,今日倒是脱口而出。
那李氏和旁的人家虽怕了她的泼劲,不敢歪言,可李氏见天的在家里哭嚎,扰得她们一家不得清眠。
“尽早换了吧,观你面色有恙,如今休息好便可消,可再熬些时日,成病可就不好医了。况且你受得住,你娘可不成。她忧思过重,纵是中风好了,迟早也会患上别的病症。”
跟晏桑枝自己一般,得了心病饶是自己也医不好。
阿春蹙眉,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语气低落,难得有些许倾诉的念头,“找过许多地方,都不太好,不知道换到哪里去。”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晏桑枝不算是个很热心的人,她大多碰上这样的事也懒得理会,信奉各人有各人的命。
恰好阿春投了她的脾性,也肯帮她琢磨一下出路。记忆有些久远,东城巷里有空宅院的她早记不清了,托腮想了会儿,忆起一个人。
她终于想起之前麦芽说的阿花是谁了,她家倒是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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