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办法?”嫪毐被夸得有些飘,低头把剑收回剑鞘里。
“这个办法说起来其实还是有点儿冒险的,不过……”端端刻意放慢语速吊着他的胃口,每说几个字就偷偷扫视广场,又往上扫半圈矮墙。
太安静了,静得像死了人一样,那些侍卫站得跟雕塑似的,眼珠都不转一下,好像接下来他们的主人把嬴政这个身体斩成几段都会被无视。
嬴政还没搬来救兵,她的脑汁已经快绞干了。
“不过什么?”嫪毐有些不耐烦了,作势又要拔剑。
端端赶紧说道:“不过富贵险中求嘛,嫪毐兄可千万别因为一点点危险就放弃秦王的位置。其实,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可能还没考虑到!”
“是何问题?”
“你看,母后和你生了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这秦王的位置却只有一个,到底该让哪个孩子来坐呢?手心手背都是肉……”话说到一半,端端就听到拔剑出鞘的声音。
下一秒,冷厉的剑锋就指到她鼻子跟前,嫪毐已经失去耐心了:“说重点!”
“嫪毐兄别急,听寡人慢慢道来。”端端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刚才扫向矮墙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一排整齐的黑点,但很快就不见了,这给了她很大的希望,再忽悠他两毛钱应该就能全身而退了。
“哼!”嫪毐眯着眼打了个嗝,握剑的胳膊也跟着晃。
“咱们干大事当然要考虑周全,寡人把位置让出去了,之后的每一步你可想好了?比如让哪个孩子来坐这个位置,登基大典在哪儿举行?咸阳还是雍城?另一个孩子没有当王怎么办?是不是该给他封个侯……”
正当端端绞尽脑汁想着封个什么侯时,“嗖”一声从远处飞来一只箭,精准地射在嫪毐的鞋头上。
哇!秦国人真是太酷了!这么暗、这么远,居然能射这么准!
惊叹的时刻,端端也感受到了危机,此时的嫪毐已醉意全无,一面扫向箭来的方向,一面握着剑逼向她。
那雪亮的剑锋离她只有一尺,哪怕眼前醉酒的假太监只是往前踉跄一步,也能让这秦始皇的脑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