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突破口自然是皇后娘娘!”
燕云朝倏地抬目, 眸中寒光乍现,透着阴涔涔的冷意,射向华真道长。
华真道长道:“另、另一位陛下如此看重皇后娘娘,那只需从娘娘身上下文章,若是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甘愿消失,才能救娘娘呢?”
燕云朝眯起眼睛,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华真道长在这样的目光里,浑身更是瑟瑟,小声补充:“就像去年春猎的时候,您以娘娘为饵,诱他重伤一样。”
啪得一声。
燕云朝扫落了手边咫尺距离的瓷杯。
“滚。”燕云朝道。
华真道长手忙脚乱地爬出去,立时有宫人识趣地收拾好地上狼藉,躬身告退,只留皇帝一人在殿中静思。
燕云朝闭上了眼。
当一年前,他选择在春猎时对那个疯子动手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一年后的今天,他会后悔。
他竟然用明恬作饵,引那疯子上钩。
而燕云朝又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如果是那个疯子,无论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都不会置明恬的安危于不顾的。
一年前他比不上那人。他卑鄙,下作,不择手段。
可现在呢?他还要继续这样无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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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乘步辇来到甘露殿外。
福忠远远瞧见她,忙不迭迎过来行礼,含笑道:“皇后娘娘万安,娘娘是来找陛下的?”
明恬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扶着宫人的手步下轿辇,一边往殿中走,一边问道:“陛下在书房么?”
福忠应道:“正是呢,娘娘随奴婢来。”
明恬便慢悠悠地跟着福忠转到书房,她也没让福忠上前通传,而是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燕云朝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一道奏报翻看,目光却有些出神,像是心思根本就不在折子上面。
明恬走上前去,直到离燕云朝身前的桌案不过两步的距离的时候,燕云朝才转目看见了她。
他顿时一怔,口中下意识唤了句:“恬恬。”
明恬盯着他,语气轻飘飘地询问:“陛下这会儿不装成朝朝了?”
燕云朝眸光一暗,没有回答。
明恬道:“你太过分了,不该这样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