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抽一抽,好似难过得透不过气儿来。都说母子连心,她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莫不是着了凉?”她虽略通医理,到底不是大夫,不能切脉断诊。看诊之事,半点儿容不得马虎,况是小儿。
眼看诜哥儿哭着哭着竟发起了热,又恰逢今夜管旭不在府中,总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看着,什么事儿也不做。
七姑娘心急与他商量,“诜哥儿尚幼,若用烧酒去热,恐这热去得过猛过疾,于他不妥。若是换了冰块儿,又怕尺度把握不好,不慎感染风寒。或可用温凉水拧了帕子,替他擦身子试试,这法子温和。”
这时候七姑娘虽急切,脑子却不乱。于医理一道,她也知晓,他不及她。于是看似与他商量,口气却坚决。
她在他面前,鲜少展露出如此果决一面。
他撩开诜哥儿黝黑发亮,茂密却汗涔涔湿润的绒发,怀抱小儿,身姿却笔挺坚毅。熟悉他之人便知,他此时远非面上这般沉稳若定。
事关大子,不由他不着紧。怕只怕关心则乱,忙中出错。
对上她焦灼却隐隐透着几分熟悉的目光,他恍惚片刻,眼前不禁浮现出起初那段时日,她替他诊治惊梦之症。如是这般,看似整个人小巧柔弱,然则她认真注视你,眼里那份与年纪不符的镇定利落,使得她出口的医嘱,也自带了几分令人信服的力量。
她的本事,他信得过。于是点头应允,一时间屋里便各自忙活开来。正当七姑娘与陶妈妈两人替诜哥儿解了衣裳,门外冬藤匆匆来报,说是国公大人与夫人听闻西苑起了动静,连夜赶来,小轿已到了院门口。
果然,冬藤禀报的话方才落下,许氏已等不及抢在赵国公身前,摔了竹帘进屋。
“诜哥儿如何了?”人还没到,话里尽是对诜哥儿的着急。
七姑娘不妨惊动了许氏,见国公夫人已顾不得礼数,直直闯了进来,赶忙站起身迎上前。
这当口,国公夫人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她。打进屋起,满心满眼,便只剩诜哥儿一人。
挥手命她退开,自个儿挤到世子身前。抖着手试试诜哥儿脸颊,烫得慌,又见小家伙软软糯糯一团,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分明还在发热。
这般霎时可怜的模样,歪着个脑袋没精打采靠在世子胸前,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便是连平日黝黑晶亮的眸子,这会儿也见不着,只随着他抽噎,微微眯着条细缝。
许氏心下大痛,只觉这满屋子仆妇婢子,竟没个得用的,害得她金孙子遭了这般大的罪受,立时便发了脾气。
“光杵在这儿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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