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下不来榻了。
此症来势汹汹,御医诊过,如临大敌般,连夜回禀,称朱婕妤似染上肺痨。
消息一出,宫里哗然。怀王惊而下旨,命人封了华安宫。宫里一干人等,俱不得出。
七姑娘得知这信儿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抱着诜哥儿,边说话,边看冬藤几个剥豆荚。
“封宫了么……”七姑娘喃喃低语,眼神恍恍惚惚,落在空处。
不说这“肺痨”一夕之间来得蹊跷,单只是封禁宫门,华安宫上上下下百十来挑人命,怕是全都得赔进去。
深宫内院,险恶至斯。
夜里那人回屋,待得崔妈妈抱了诜哥儿下去,又屏退左右,毫不避讳向她直言,“此事乃是,那位手笔。”
他口里的“那位”,除了怀王,还能是何人?不过是扫除朱家在后宫之中,最后一个碍眼的人罢了。
她坐在杌凳上,埋着脑袋,细细替他搓洗头发。得他提点,琢磨清楚来龙去脉,了然“嗯”一声,明白他这是体谅她,才会破例的,在她面前提起宫里那些个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
毕竟,被冠上肺痨之名,禁在宫里的,还有一个他与她都彼此心照不宣的“庄容华”在。此事一出,华安宫上下,都绝难留下个活口。
到底是姜家人,他虽不喜姜冉,却也拐弯抹角知会她:他虽曾利用姜冉小产一事设计朱婕妤,却从未对姜家人,哪怕是姜家弃子,下过狠手。
他这点儿体贴,她亦是懂的。小手爬上他额角,感激般,亲昵捏了捏,算是回应。
他仰躺着,舒适闭着眼。嘴角微弯了弯。
“事毕,可悄然在宫外寻一僻静处,与她安葬。”
半晌,她在他头顶柔柔应一声“好。”仔细听,嗓音微哑,话却果决。
这才是她。心软,却何时何地,总记得分寸,识大体。他暗叹一声,不免对她心生怜惜。眼睛隙开条缝,直直端看她,仔细打量她神色。
想也知道,她对姜和有多孝顺,便对姜冉有多失望。
她眸里清清亮亮,见他望来,极快收敛起眼中的感概。路是姜冉自个儿选的,怨不得人。不愿他担心,掩饰般,屈指敲敲他脑门儿,似觉得这般近处,又是夜阑时分,直面他眼底在意,令她颇有几分难为情。于是嗔他一眼,命他闭眼。
“不许偷看,当心澡胰子伤眼睛。”
便真像那么回事儿般,抹了胰子的手,伸出一只,在脚边盛清水的木桶里荡一荡,洗干净了,径直合上他眼皮。
这动作她做来娴熟,恰如当初,与他在花架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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