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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戎坠马,伤的是腰脊。御医诊断,性命当无虑,怕只怕,将来于传宗接代一事上,会有些妨害。老国公痛而大怒,却不想,顾府的厄运,竟是接踵而至。隔几日,顾戎服药后,于安睡中忽然腹中绞痛,痛着痛着,便发热不止。与顾戎同时遭难的,还有晚些时候,不幸小产的侧夫人陈氏。”
七姑娘心里咯噔一跳,再傻也听得出,公孙有意将顾戎坠马,说不准往后便不利于顾氏开枝散叶,与侧夫人陈氏意外小产,摆一块儿相提并论,此事决然简单不了。
果然,公孙接下来的话,只叫七姑娘背脊一寒,毛骨悚然。
“夫人可知此事如何收场?”
七姑娘抿唇,微微垂着的眼睑,当公孙面前,无疑泄露了她心底正生出不好的猜想。
“看来无需在下多言,夫人心里,已想得**不离十。”
当年两位夫人的恩怨,如公孙这般府上的老人,但凡有点儿身份地位,哪个看不透?只平日藏在心里,轻易不与人说道罢了。
老夫人许氏性情刚烈,容不得人。嫡长子意外伤了肾水,恐于子嗣上有碍。而侧室陈氏有宠,年轻貌美,恃宠生娇,逼迫甚紧。
往后这顾府世子之位,在出了这事儿之后,至少在许氏看来,并不十分稳妥。
京里也不是没有宠妾灭妻的例子。许氏担忧的,正是老国公如此偏袒陈氏,如若叫陈氏再得一子,老国公也会这般明里暗里,偏袒陈氏所出子嗣。
许氏甚而怀疑,顾戎坠马一事,绝非意外,乃是陈氏暗地里动了手脚。
痛极之下,许氏既为顾戎伤怀,又急于确认:顾戎出事,她膝下只余次子顾衍。为保世子位不失,稳稳妥妥落在嫡子身上,许氏也不是不能狠下心肠。
于是,之后便有了侧夫人陈氏,服了被人加了料的安胎药,小产见红一事。只令许氏始料未及,却又悔恨不已的,却是屋里伺候顾戎的婢子,一不留神,在给顾戎煎药时,竟误用了同样给陈氏煨药,却未洗涮干净的陶罐。
悲剧由此而生。顾戎本就伤了身骨,加之年岁尚幼,这等能令妇人大伤元气的虎狼之药,岂是区区小儿能够承受?
顾戎之殇,非是坠马,亦非高热,坏就坏在那令他闭气时,都死状极其凄惨的腹痛之上!
而彼时,虚岁刚满七岁的顾衍,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顾戎在榻上惨嚎着打滚,直至咽气。执手相守,寸步不离!
这一幕,想想都令七姑娘心里闷得慌。
那会儿,照他与顾戎兄弟间感情之亲厚,可想而知,顾戎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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