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从厨房里端了药来,吹凉了给许禾递去,看着人皱眉喝药,他插科打诨:“瑞锦不过是赶考你就这般挂念的紧,以后要是去别地做官,你究竟是要跟着儿子去地方上守着,还是跟我留在这宅子里头啊。”
草药的味道并不可口,却也不是闹小孩子脾气的年纪嫌苦,他憋着气一口喝了干净,同张放远道:“小鲤哥儿长得油嘴,我瞧九成都是你给教坏的。”
张放远好笑:“人家说自己是无师自通的聪慧灵巧,哪里用得着他爹这个宰猪的教。”
眼见许禾喝完了药,他夸奖似的摸了摸人的脑袋,接过碗:“苦不苦?”
“这药熬的浓,哪里会不苦。”许禾抿了抿唇:“你壮的更牛似的,少有伤风寒气,便是偶有一两回泡个热水脚第二日又跟个没事人一般了,自是不晓得汤汤水水的多不好喝了。”
张放远眉头微挑:“那我试试这药苦不苦?”
“我这都喝尽了,你如何尝?想来熬的药也不止这一碗,你喝点也成,昨日大夫说开的药是降火解热的,你喝点也……”
许禾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竟是突然凑到了他的唇上,他虚推了人一把,没推动。
这人还是跟二十出头年纪时一个性子,这许多年过去面上是沉稳老练了,实则内里还是那样。
“爹爹,爹爹!”
小鲤哥儿揣着信兴冲冲跑进屋子,一头便撞见了他大爹一整个儿高大的身影撅着,把他小爹都给罩住了。
他微偏过头去正想看他爹在做什么,倒是他大爹被小爹一把给推了起来。
许禾红了脸:“什、什么事啊?”
见着小鲤哥儿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脸傻懵相,张放远擦了下嘴角道:“你小爹热伤风了,我刚才给喝药。”
“爹爹没事吧。”小鲤哥儿上前去,看着旁头的药碗:“我说爹爹的脸怎么那么红,原是伤风了。”
他正要去摸许禾的额头,被他老爹给握住了手:“爹看过了没事,你忙忙慌慌的跑进来又怎的了?”
张放远不提,瑞鲤差点都忘了自己过来的事情,心思都被他爹生病给岔开了。
他赶忙把信拿出来给张放远,眼睛里都快跳出星星来:“哥哥会试中了!而今已是两榜进士,等着殿试过后就能回家里来了!”
张放远信还没看完,倒是先听小鲤哥儿简明扼要的把要紧之处说了出来,闹得他也没心思把信看完了,急急问:“可说第几名?”
“二甲第七名!”
许禾激动的站了起来,脸上的红晕未曾褪却,又因为突然来的好消息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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