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挑在路边。
冬日的太阳只余了一点红晕的光,像蛋黄一样挂在天际,却不能让人温暖。
他中过寒毒,很少流汗,却在感觉在这阴冷的室外,额头上不停地冒着汗水。
万俟玉翎掏出袖口里的细棉布帕子,脑海中是他骑马,莫颜给他擦汗的笑脸。
她说,再没有比细棉布更好的帕子,丝绸的中看不中用。
如今,那个人正躺在冰冷的床榻上。
慢慢的,万俟玉翎用帕子划了一下眼睑处,好像有点湿润,真是他的眼泪?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年看着她从悬崖上掉下,他的心已经死过一次。
他用自己的命换她,可她却坚定地跳崖,是那般义无反顾。
一起生,一起死,如果真有意外,请原谅他的自私,他总是要陪着她的。
虽然没有到入夜,天色却越发的阴暗,一阵寒风吹过,天上落下星星点点的雪粒子,打在万俟玉翎的脸上,让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主上,您这又是何苦?”
私下,莫轻雨也是万俟玉翎的属下,小妹成了那副模样,他是痛心的,所有的心痛,都转化为对蛮族的仇恨。
按照之前设下的局,大越必定要趁机攻打蛮族,用投石机强横地砸开城门。
投石机经过改制,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这是大越方最新的杀手锏。
万俟玉翎没有说话,背着手望着土路的尽头,正是祝神医应该来的方向神伏魔。
“颜颜,她也不希望你这样。”
莫轻雨想了半晌,只挤出来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