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沈妙甚至跪下来求过裴琅,因为裴琅是傅修宜的亲信,只要裴琅开口,傅修宜定会听他的意见。可是裴琅却扶起了她,对她道:“娘娘,陛下决定了的事情,微臣也无能为力。”
“裴琅!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太子被废吗?你明知道废太子之事不可为!”她怒极,咄咄质问。
“这已是大势所趋,娘娘,认命吧。”裴琅叹息着道。
认命吧。
人怎么能认命呢?若是重来一世,还要认命,岂不是太可悲,太可恨?
沈妙目光沉沉的盯着前方的青年,他光明磊落,他见死不救,他性情温和,他也冷酷无情。作为臣子来说,一切为了江山着想,裴琅是一个忠臣。但是……只要他站在傅修宜那边,这辈子就注定与她不死不休!
现在这个时间,傅修宜应当还没有收服裴秀才,那么,是在那之前斩断他们的可能将裴秀才拉到自己身边呢?还是干脆…。先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裴秀才放下手里的书卷,敏感的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他抬起头,迎上了沈妙意味不明的眼神。
沈妙坐的位置比较靠后了,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执拗而端正的看着自己。这种感觉有些奇怪,裴秀才觉得,那种目光包含着一种审视与判断,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利弊,评判着什么。再延伸一点,是一种带着一种挑剔的俯视。
他动作一顿,想要再看清楚沈妙是什么神情,便见少女捡起桌上的笔,低下头去。裴琅心中一笑,摇了摇头,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呢?至于判断和审视,那更不可能了,沈妙可是整个广文堂最蠢笨怯懦的啊。
他整了整东西,开始了今日的授课。
整个国二的学生都有些昏昏欲睡。
书算课本来就容易令人感到乏味,即便裴秀才教习的如何精彩,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正是跳脱的年纪,哪里就能听得进去。加之又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各个都有些打盹。
若是别的先生,定会拿着戒尺开始训斥,偏偏裴琅这个人最温和,从不惩罚学生。是以他的课上,众人胆子也是最大。除了书算常拿第一的沈清听得认真,其余的人都百无聊赖的做着自己的事。
今日沈妙却不同。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裴秀才,坐的端正,似乎听得极为认真。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因着她平日里最厌恶学习,书算更提不起兴趣。眼下没睡着已经是奇迹,居然还会认真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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