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郡主担忧地望着被进一步挑衅的巡按大人。我看完一圈人各异的表情,再看姜冕,难得他竟还是一派沉稳气度,威压震慑全场,但近距离从他抿着的唇角可知这位钦差已是暴怒至极,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祭出大杀招。
为免被牵连,我默默从他胳膊上滑了下来。
一刹的静寂后,姜冕于夜色火把交融的亮度中,缓缓抬起了颀长洁白的手,在空中稍稍挥了一下,唇畔吐语:“伶牙诡辩,精力旺盛,再抽一顿,直到他明白与本官作对的下场。”
衙役搬来椅子,姜冕转身优雅地坐下,另有衙役恭敬奉茶,巡按大人好似不是审案,而是趁着夜色约人看戏。他优雅闲适了,其他人不得不跟着在这艰苦的条件下熬夜,王县令困得欲打哈欠只打了半个便在巡按大人淡然一瞥中生生掐断了,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行刑的狱吏持了老虎鞭,撸开袖子,照着有文化很可怕的匪首当头一顿抽,抽得其他山匪面无人色,满场只闻皮鞭鞭挞肉身的非常具有质感的响声以及倒抽冷气的人声。被鞭笞的匪首不愧是总瓢把子,硬是一声没吭,无论什么力度都好似在给他挠痒痒。
童幼蓝撇开脸不忍看,阿宝郡主拿袖子遮面,我一面吃着衙役送来给巡按的宵夜果品果腹,一面敬佩地望着总瓢把子受刑。
一碗饭工夫后,匪首皮开肉绽还是不屈的模样,倒是吓晕过去几个山匪,另有一名山匪小弟吓破了胆,当即求饶。
姜冕命人将他提上来,山匪小弟被捆绑着无法磕头,只能以一张惨白的脸表示凄惨与求赎罪:“大人,各位老爷,求别杀我……”
见杀鸡儆猴奏了效,姜冕终于缓和点颜色,但在罪犯眼里也依旧是名酷吏:“若想免除死罪,可如实道来,你们匪帮为何要血洗县衙行刺本官!”
山匪小弟以鲜明的求生希望小鸡啄米地点头:“小人名叫李四,三年前落草为寇跟随总瓢把子司马不招一起啸聚绿林,做些剪径营生。可世道不好,三年前朝廷大军开赴落凤县同作乱的大将军混战了一场,造成落凤县与平阳县一带荒无人烟,我们的剪径营生一年比一年不好做。也不是没想过搬迁,但如今天下太平,各州县清剿剪径,各山头都被其他绿林占了,我们委实无处可去,也只得落凤平阳两县山高皇帝远没人管。又听说平阳县来了朝廷巡按,巡按可是个肥差,一路搜刮……大人这些话可都是其他弟兄说的,不关小人的事!我们弟兄为了生计,所以就来洗劫巡按了……”
姜冕端坐木椅中,神色如常耐心听完,尚能一心二用给我摸向果盘里的手给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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