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褶褶瓣瓣,犹如少女鲜润的嘴唇。
欧洛斯嗅到阵阵幽香,他转头对卡蜜拉微笑:“我说得不错吧,这里的玫瑰是不是很美丽?”
花台里的玫瑰开得繁盛,但有几处花枝的花朵却被人偷偷摘去,或许是为了赠送给心爱的伴侣,便留下了这样的残缺。
卡蜜拉煞风景地叹息道:“玫瑰花再美,也逃脱不了被人摘下的命运,玫瑰不过是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我还是更喜欢水仙花。”卡蜜拉小声嘀咕。
欧洛斯没听见她后面那句嘀咕,但她前半句的不解风情已经足以打散欧洛斯满腹的浪漫。
但他也可以理解她这番话,她的命运又何尝不是一朵即将被斩首的玫瑰呢?
这真是个贴切又残酷的比喻。
欧洛斯为自己的粗心而懊恼,怎么可以让她想起这些伤心事。
他纠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比如厄普家似乎一直没有放弃与阿德勒的较量,关于废除王女的死刑;再比如他一直在通过社联和其他的社会力量宣传应该以更加人道的方式来处置战俘,并且取得一定成效……
但一切都还未成定局,他也害怕努力落空,他不能预支给她生的希望。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才能告诉她。
沉默之中,卡蜜拉开口道:“今天的月亮真美啊……”
欧洛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轮标志的弦月嵌在夜空中,一半明,一半暗,分毫不差,精密得就像用银尺衡量过一样。
它的光晕是铁锈色的,就像稀释后的血浆,秀媚而奇特。
这样神秘的月相让欧洛斯感觉到一丝不安,他想起古文明时期人们对月亮的疯狂崇拜,这种颜色的月亮总是和精神失常、少女的初潮、活人献祭……和这些不详的意象联系在一起。
月光之下,远处那座哥特式的钟楼也被染上了一点锈色。
欧洛斯看到了楼身钟面上的黄铜指针:“这么快就要到午夜了,指针走到零点的时候,奥古斯塔学院的这座钟楼会敲响祝福的钟声,据说在钟声敲响时,人们在钟楼上祈祷的所有愿望,都会得到实现。”
欧洛斯记得她小时候问过自己钟声什么时候会敲响,现在她肯定知道了,除了葬礼上的丧钟,更常见的是祝祷的钟声。
弦月舞会的伴侣,都会一同去钟楼上祈愿坚贞的爱情,这在奥古斯塔学院似乎已经成为一个传统。
卡蜜拉突然意识到现在居然这么晚了,幸好她今天早上吩咐加百列加大了虹膜锭剂的注射量,不然她的眼眸可能早就变回红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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