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茹苦将她养大,换个世界就把人摁在地上揍?
她当真做不出这种事。
师父既然人在魔界,那师兄想必也不会离得太远。
钟妙又问:“那柳……不是,鬼医的徒弟呢?”
问到这个,小姑娘就不知道了,她师兄倒有些印象,仔细思索一番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色紧张地摇了摇头。
“这个不可以说,”他压低声音,“他会听见。”
虽然他没作出什么描述,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光瞧他那神情就知道师兄恐怕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否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师兄当年最爱听读者捧着他的小说尖叫,每回在街上听见人谈论他小说中的情节,都要得意洋洋向钟妙自夸。
想当初他们钟山一脉镇守魔界数百年,就算中州高层再怎么恨他们不配合,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一句“正道栋梁”。
如今不过穿过个世界壁垒,竟然就成了这样一番光景?!
如今问也问了,不如问个明白。
钟妙心一横,眼一闭:“那鬼医的小徒弟呢,叫作钟妙的,你们可听说过什么?”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半晌答道:“或许是我们太孤陋寡闻了,并不曾听闻这位的名声。”
钟妙愣了一愣。
原来如此?
她自回归神位后就少有这样心乱如麻的时刻,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顾昭在识海中看得着急。
他这位师尊什么都好,最好也最坏的就是责任心过重,什么都要向自己身上揽。
当初蜉蝣那件事——难道还有谁当真会去责怪她?她却能牢牢刻在自己心上数百年。
如今听了这样一番混乱,还不知道心中该有多难受。
钟妙只是愣了一瞬,很快便调整好表情。
“无事,也并不很重要,本君先送你们去找长辈。”
马车在荒原上行了一日。
在钟妙原来那个世界,凡间界已靠着多年治理过上了富足生活。但穿过世界壁垒之后,不过数日的功夫,满目皆是路有饿孚,田地荒芜。
没有“钟妙”,自然就没人终年不休地清除魔修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