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体验过的畅快与惬意。元夕呆呆望着眼前这一切,突然发现美到极致,竟也会有想要落泪得冲动。
萧渡牵着她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也望着眼前的景致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京城只有从这个角度看,才最像边关的景色。”
元夕愣了一愣,却见他眼神有几分迷离,似乎已经沉浸在遥远的记忆中,道:“我十六岁就被父亲带去了西北边关,初时我并不适应那里的艰苦,总想着要偷偷跑京城。后来父亲将我绑到城墙上,指着萧家军正在操练的将士们告诉我:这里便是我的责任,如果我要逃,他宁愿将我现在就结果在这里,至少也算死在沙场上。”
他的唇角轻轻扬起,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当年的幼稚,继续道:“后来我就跟着萧家军一起操练,直到两年后亲自带兵,杀得芜人十万大军退出边关百里之外,那一刻我才明白身为男儿能纵情沙场、杀敌卫国的荣耀与骄傲。后来我便爱上了战场,爱上了听号角与战鼓,也爱极了站在在城墙上俯瞰关内的城镇,我对我自己说:那里,就是我要一生守护的疆土。”
元夕听他的语气逐渐激昂起来,脸上也隐有傲然之色,突然发现这时的他,才应该是最真实的他。可是,为什么……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心中满是疑惑。
萧渡看出她内心的疑问,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一丝痛意猝不及防地钻了进来,令他要用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保持如常语调,“直到两年前,我带着五万大军死守平渡关。本来一切非常顺利,我有信心只需几日就能反攻,痛击木戎的骑兵,将他们赶回草原。但是,本应从京城运来的补给却一直没有到,五日,我们整整苦守了五日。将士们饿得连多站一会儿的力气都没,城外还有一直虎视眈眈的木戎铁骑,只要我们被困死,他们就能轻而易举突破平渡关,通过阜宁道,到那时半壁中原都将岌岌可危,更别提平渡关后还有几城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们一直坚持到了第六日,城中已经再也搜不出任何吃得,连我都饿得几乎昏厥,这时有人给我递来了一盘肉……”
元夕正想问为什么还会有肉,突然发现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死死攥着她的手,好像想从她身上汲取一些温暖,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那是已经死去的将士身上的肉,是曾经和我们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们身上的肉,我们就是靠着这些肉,才死守住了城门,硬是撑到了援军到来……”他再也说不下去,只痛苦地闭上了眼眸,一向坚毅的脸上竟流出两行清泪。
元夕震惊地望着他,才发现自己也已是泪流满面。突然想起他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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