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想用得是釜底抽薪之计,先慢慢收回夏氏手中的兵权,断了他们所有退路,再给与最后的痛击。
夏明远这么想着便觉得一股冷风阴嗖嗖窜进心中,吹得四肢都冰凉起来,他只怪自己太过大意,一直以来竟小看了赵衍,想不到这个他曾自信能被掐在手心里的皇帝,竟会有如此深的谋算。
骆渊见他脸色灰败,急忙躬身劝慰道:“现在还未到最坏的时刻,相爷先不要太过忧虑。但是,依学生看,相爷还是需要早想对策,若是秦将军真的交了兵权回了京,只怕局面就会难以挽回啊。”
夏明远微眯双目,打量着面前的骆渊,他一直知道这个年轻人有野心,也欣赏他的上进和头脑,所以这一年多来让他办了些事,却始终不敢太信他。谁曾想到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夏氏已是大厦将倾,所有和夏氏有牵连的官员都被今上的耳目监视起来,反而只能依靠这个一直不显眼的小角色来替他打探朝中的动向,可这个人,到底真得值得信任吗?
骆渊察觉到面前那道怀疑的目光,连忙撩袍跪下道:“文谦对相爷一片忠心,相爷若不信我,文谦也不敢辩驳,唯有含冤离去罢了。”
夏明远忙示意他起身,又苦笑着道:“树倒猢狲散,我现在落得如此境地,文谦若真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早就避之不及了,我怎么可能不信你。那么……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做才好。”
骆渊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走到夏明远床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恕学生直言,相爷如今的境地,是陛下筹谋已久,再步步计算至此。所以,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夏氏。为今之计,唯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夏明远身子一震,随后指着他怒喝道:“放肆!你这是想叫我谋朝篡位!你可知道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骆渊连忙伏下身子,双臂发着抖,语音却仍坚定道:“学生不敢,但相爷要保住夏氏,这便是唯一的法子!”
夏明远似是怒不可遏,随手捞起手边的瓷枕朝他扔去,喝道:“滚出去!念在你到今日还对我忠心的情分上,刚才所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不然你这条小命只怕也难保!”
骆渊头上全是冷汗,却还是站起身稳稳朝他行了礼,方才转身走了出去。
夏明远因方才太过激动,牵得胸口一阵发痛,于是捂着前胸大口喘着气,门口守着的下人发现不对,连忙进来询问要不要叫大夫,夏明远却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又吼道:“全给我出去,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于是屋内又重归寂静,其间只回荡着几声压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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