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便真的陪着自己母亲去买梨花糕听书去了。
回头看看这么多年,裴苏沐倒是觉得真难为自己父亲了,母亲这心性就没长进过,除了他小时候待他还算尽职外,母亲这就是生来欺压父亲的。
裴宸这么多年身边没机会跟着女人,哪怕是匹母马都没有。裴苏沐瞅着倒也不是母亲看的严,好似父亲对女人没什么兴致似得。
这样想想,裴苏沐倒也觉得很好,经常听人讲谁谁府上又不宁了,又谁谁家里又纳脸小妾,谁谁孩子胎死腹中,谁谁逛青楼被正室夫人打断腿了……反正各种各样的传闻一一传来,可他们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裴苏沐眼中的父母从来就不是什么相敬如宾的类型,他印象中就天天看到母亲跟父亲闹,父亲的反应就是一个劲的赔不是,不论对错。
小些时候他在外头常听说说裴侯爷惧内,很可怜,那时候他也觉得父亲可怜,可等他长大了,知道的多了,才知道,原来父亲和母亲这样的,才是话本子里常演的一幕: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也知道那些酸言酸语之后,父亲母亲的形式是很多男女羡慕的一对,可他们做不到。
裴苏沐知道了,原来天下真正让人羡慕的不是旁人的父亲有多少姨娘,也不是谁的兄弟子嗣有多少个,而是他父母这样,才是最好的。
裴苏沐兄妹三人,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子,一家五口人,和和美美直到今日。
他回头看看自己的母亲,根本没有大唐公主该有的端庄温柔,但是她却是最聪明也是最幸福的大唐公主。
裴苏沐替母亲提着梨花糕:“母亲,可要去为子楼听书?”
魏静思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还是不去了,你爹刚出征,咱们回去等好消息,我顺便去念念佛抄抄经,保佑你爹早点凯旋而归。”
裴苏沐笑的眼睛眯起,他点头:“好,那儿子陪母亲回府,顺便看看小妹的花绣得怎么样了。”
“她?”魏静思的声音透着鄙视:“别指望了,让她绣龙她绣虫,让她绣虎她绣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