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倒有些怯怯;宣城长公主的名声她听过,恶毒狠戾,野闻更多,与朝中不少男人有染,裙下之臣以数十计。她蹲身给宣城长公主请安,虽然她知道这是她的生母,然而嚅嚅半晌,还是没敢出言。
宣城长公主终于抽泣一声,她女儿的名字是崔直起的,小字阿讷,曾经日光煌煌,他说她讷言行敏,腹中孩儿无论男女,他都希望同她一样,温声软语尚在耳畔,流光转圜,再次相见,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她扶着大案刚往前走了几步,红绡突然反手扣住五夫人喉管,立刻拖带着五夫人后退了同等距离。
宣城长公主面色骤然一冷,沉声道:“慕王妃这是何意?”
谢琳琅笑道:“姑母稍安勿燥,如今五夫人是河南承野王的侍妾,且有一女,已经五岁了。姑母能再见女儿,还当感激承野王慧眼识珠,若不是承野王在当地刘府台的府上机缘巧合见到这枚玉梳,只怕姑母之女尚流落民间,无法找回。现下又千难万险送还京来,姑母不念功劳也该念一念苦劳罢。”
这意思就是咬死不肯松口了?定要换濯盈?宣城长公主冷笑一声,她也不瞧瞧现在身在何处,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她还能活?
宣城长公主按捺不发,旋身坐回圈椅里,冷然道:“慕王妃可知自己是在与谁谈条件么?京中形势如何,宫中形势又是如何?慕王妃身处宫掖之中,别说你身边只有两个会些功夫的婢女,便是千人万骑也难逃脱出我的掌括。慕王妃若知道擅自保重,便将阿讷放开,好言相谈才是活命的出路。”
谢琳琅若是惧她威胁,也就不行此招了,便笑了笑,道:“姑母何必将死活挂在嘴边?我实在不需有千军万马,我这婢女虽功夫粗陋,但手指一扣,姑母适才重逢的女儿此番就真的与姑母长久相隔了。”
这是大实话,她敢拼出性命不要,就看宣城长公主是否舍得拿女儿来换。
“慕王妃是信不过我么?我既然说过让你见濯盈,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慕王妃难道并不是诚心与我联手么!”她语气平静,但是话音里头风雷毕现。气愤之下一掌掴开了大案上的叠叠奏章,碰倒了一侧细白瓷的茶盅,那茶盅哐地一声跌落在地上,茶水泼得四处尽是。
谢琳琅敛了笑容,道:“姑母既然提到诚心与否,那么我想问一问姑母,早前说好的事情,突然就不作数了,这也叫诚心么?”
宣城长公主按着眉心,终于强自压制住心头火起,萧慕如今于她还有用处,若真闹翻了脸子不好收场,况且……她抬头看一眼阿讷瑟缩着不敢言不敢动的模样,心中一阵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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