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当皇后呢?就因为你有高贵的身份么?”她凉凉的笑,“何为妻?何为妾?后来入戎羝大帐时,许多人将他与我认作夫妻,你知道么?他竟然一一解释,说不是,他的妻子在大周的京师。”
她笑出泪来,“我说他薄幸不对么?他的妻子在京师,那我算什么?”她的眼泪簌簌往下流,“阮华,凭什么要你来做皇后?我不甘心!”
殿内烛火跳动,笼在大殿里,如轻轻薄薄的雾气。
皇后的声音淡淡响起:“天禧十二年六月,温氏一族女眷皆流放西北边陲,时四皇子萧宥为大将军挂帅出征,行往西北途中,大军驻扎野外,恰遇押解流放犯人的长解也毗邻而歇。将入夜时,林中竟突然起火,几名犯人趁乱逃跑。”皇后的目光落到濯盈身上,濯盈面色渐渐发白,露出莫名的惊骇来,皇后接着道:“那时众人都帮忙救火,他也在一旁,你本来已经逃出去了,却又向着反方向跑了回来,满面污垢,求他救你。”
皇后的声音没有起伏,大殿之中静静的,她一字一句说出来,犹如凌空一巴掌扇在濯盈脸上,“你早就识得当时的四皇子,亦知四皇子已有正妻,如果你不甘愿做妾,又为何要有意攀附于他?”皇后比了比这满殿煌煌,“为了这滔天的权势与富贵么?能得到它的人,需要有衬得上的身份与手段,所以你不配。”
濯盈早就流不出眼泪来,闻言险些委顿在地,她只惊惶的想,皇后怎么会知道?那时天色已暗,她以为没人会发现她,皇后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押解她们的长解说的么?
是谁说的都不重要了,如今她连跟皇后控诉的资格都没有,她用另一只手摸着揣在大袖中的剪子,突然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说我不配,可是圣上待我好歹也算有情谊的,我不过说了一句温家失势,担心自己在宫掖之中受人踩踏,他便扶持温家,还将温据调谴去了西北。都怪我消息不灵通,竟然刚刚才听裘公公说起西北之事来。裘公公说我是有大罪的,呵!”她哂笑,“如今皇后娘娘的亲弟因温据而死,皇后娘娘恨不恨他?”
她故意要戳皇后的痛处,然后稳稳的站起来,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剪子来,笑着道:“既然要死,倒不如死在皇后宫中,等日后他到皇后宫中来,也每每都会记起我。”话音刚落,她便将剪子高高举起,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扎下去。
她用了全力,闭上眼睛却没等来疼痛感,再睁开时竟看见一柄剑鞘正好抵在剪子的尖嘴上,在离她胸口三寸的地方停住了。
皇后淡淡道:“你没接触过这宫掖,皇后宫中若谁都能带着利器来去,这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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