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离开,甚至没有道别,就一无所踪。”阎太太叹气,“当时他生气极了,觉得自己交了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两个因此吵了一架,后来便想,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过了很久才渐渐明白,我们的生活方式,对他来说并不合适,那些热切,最后也给了他很大压力。”
她轻轻叹气,以手扶额,看起来有些伤心疲惫。顾北北心想父亲真是造孽,但心中又不禁为他开解,只能将话斟酌着说:“我想爸爸或许是想过和解的,只是当他想要和解的时候,病痛缠身,那时再来,平白给人添了苦楚。”
“好孩子,你不用给他开解了,我们都明白的。”阎太太将鬓角的头发顺到耳后,展颜道,“你能来这里,我已经很高兴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了。”
顾北北有点想哭,阎太太看到把别人说哭了,有些手忙脚乱,一边抽纸巾一边自责,“你看我,嘴碎,说这些做什么,平白把人说哭了,真是。”
“我只是高兴,阎老师。”顾北北哽咽道,“很久没有人这么和我说话,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世界把他遗忘了,只剩我自己还记得。逝去的人难道就该被遗忘,默默无闻的难道就该被欺凌?”
“傻孩子,怎么会呢?”阎太太给她擦眼泪,“你记得,我记得,他记得,你父亲曾经的读者记得,怎么会被忘?”
“哟,怎么掉金豆了?眼泪不值钱啊,丢这么多。”阎老师这时候进来,看见此景,开口调侃。
“这孩子想太多了。”阎太太摇头,“估计是被那个案子给气的。要我我也气,什么叫拿死人炒作?这话也太难听了,那个叫居咸的有名,其他人就是蹭他的名气?笑话,什么叫名气?一时间被捧的好好在上,就好像把众生踩在脚下一样,哪里来的这么大口气,一个呼吸就把孙猴儿给吹到十万八千里外了,这种人,怎么写出来的书?以为拥笃者有点名气,说的话就句句是真理了。”
“夫人息怒。”阎老师看到自家太太火蹭蹭往上冒,急忙过来顺毛,“你气什么,气坏了伤身。”
“唉,我这不是为顾钊叹气么。”阎太太摇头,“你说他,容易么?当初去那么个小城市,也是想潜心写点东西出来吧,到最后,反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我是气不过啊。”
“您别生气了。”顾北北拉着阎太太的手,说着贴心的话,“我会想办法把他告倒的,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还剩点勇气,就能往前冲。”
“我不是怕,我就是心疼。”阎太太道,“天天看那些报道,看的我都怀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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