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见这十三个牌位,魏太妃一直挺直的脊梁绷不住了,骤重重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这是真切的痛悲,她抱着牌位,泪如雨下。
魏太妃察觉了沈箐的视线,她骤抬头看过来,刚好和门外的二人视线对上。
沈箐目中的吃惊她看得一清二楚。
魏太妃冷冷笑了一声:“很惊讶?是不是觉得权臣犯君,罪有应得?!”
魏太妃声音尖刻到极点,一大约是被沈箐这个外人的目光刺激到了,二更多可能是重见天日后恨极悲极的宣泄口。
她抱着牌位,霍地站了起来,“魏氏一门十四口,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
“我魏枬但有半句虚言,教我五雷加身死无全尸,死后永坠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若反之,叫燕北天这个贱人死无全尸,永坠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魏太妃嘶声恨道,眼泪却哗哗直流。
她父亲真的不是罪有应得啊!
他拒绝了封王,只承了一个国公爵,也渐渐放下一切,连兵权都上缴了一半。
这可是世代的魏家军,跟着他驰骋沙场多年的军士,将者爱兵如命,可他都忍痛放了,并打算等处理好后续事宜之后,把剩下一半也交了。
他深知,权臣高功者,为上所不容,唯有释之,才是安然之道。
不为自己,乃为苍生,他深知,只有自己手握权柄一天,这天下必然会再起兵祸。
他不愿看到这一天!
魏琼与太.祖促膝相谈,希望百姓和乐,民复安然。
甚至把女儿外孙,都放在第二位了。
她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生热忱忠志,见王朝末年军阀四起民渐不聊生,少年即立志要穷其之所能,平天下之乱还苍生福祉。
他也确实为之奋斗了一生。
当初和青州王之所以志向不合产生裂痕,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后者多有拥兵自重且鱼肉不仁之举。
太.祖当初打动魏国公的,是他的志向,太.祖说其此生之志唯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让民生安居百姓乐业。
而先前打听,太.祖每攻下之城,这一点也确实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