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进牢房的些许月光照在他那张神似韩王的脸上,此刻却沾满污渍和鲜血,狼狈不堪。
“哼,倒是嘴硬得很。”太监冷哼,语气轻蔑而得意,“不过,除了嘴硬,你也便只能等死了,是吗?”他凑近了几分,用只有两人闻见的声音飞快道,“蓝渊。”
随即立刻扔下他,嫌恶地拍了拍手,未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牢房。
伏趴在地的蓝渊艰难爬起身,嘴里苦涩的药味异常浓烈,身体却仿佛轻松了许多,不由得长舒一口气,重新回到原处闭目休息。
太监出来的时间颇早,狱差不疑有他便放行了,随后看着那道黑色身影隐没于夜色之中,又开始泛起困来。
却不知在宫墙拐角的另一头,太监施展轻功跃出几里之外,宽大兜帽被风揭下,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冷峻面容,俨然是韩王萧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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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阴雨绵绵,风止气闷,直叫人提不起兴趣来。
尤其是在琉玉阁楼下,面对要求严苛且难缠至极的嬷嬷,楚书灵的心情就如乌压压的云一般,沉闷不已。
“肩膀莫要耸起来。”那柄折磨人的硬尺毫不留情落在她的右肩,敲得她一阵生疼,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将右肩放松下去。
“抬起头来,双目微往下。”
刚低头翻完白眼的楚书灵在心中长叹一声,强压下不耐和烦躁,默默按照嬷嬷的话做,只盼早些结束今日的课程。
真想念借着身子不适的由头,逃过嬷嬷追捕的那几日,乐得清闲,就是有个大、麻烦需要照顾,日子过得有些心惊胆战。
话说这个大、麻烦……
自从他那夜离去后,已有近一月未曾见面,说不清是为何,无论做何事时,总会偶尔想着这么个人来……想见他。
可易哥哥既没说家在何处,也没留下只言片语告知他会否再来,她便是想见他一面,却不知如何找得到他,何其艰难?
哎……
“小姐,莫要走神!”嬷嬷一声教训将她唤回神来,忽而忆起下午还得跟嬷嬷学刺绣,顿时沮丧得耷拉了脑袋,头上那一碗水瞬间便洒了一地。
啊,第二回了,嬷嬷铁定要罚她了……
果不其然,身后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传来两个她最不想听的字:“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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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侯府看诊回来的墨白一进屋,便除下乌纱帽摆在一边,将身上沾过雨水又干掉的官袍换下,穿了一套灰白常服,这才感觉舒爽了些。
不料一踏出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里执一物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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