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心的衣裳已经穿得很是单薄了,至了午后仍是觉得有些热。午睡时,翠香便在旁打扇。
绣心照例歇了一个时辰,翠香见绣心醒了,忙冲外头喊了一句,“兰香,姑娘醒了。”
兰香用托盘端了一碗雪耳红枣羹进来,“姑娘可要用些雪耳红枣羹?”
绣心蓦然睁开眼,忽觉眼前射入一道迷蒙的光,那光亮是模糊的,但是却那样明亮,让绣心惊喜得喊了一声,“光,兰香!兰香我能瞧见一丝光了!”
兰香闻言亦是喜上眉梢,“真的?我这便去着人叫冯御医来瞧!”
冯御医细细替绣心瞧过之后,喜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的眼疾能见着光亮,相信不日便能复明了,只是姑娘久未见光,眼睛之上最好要覆一层白纱,以免光线太强,上了眼眸。”
“嗯,我晓得了。”绣心喜不自胜,对着冯御医拜倒下去,“绣心多谢冯大人救治之恩。”
冯远征忙扶着绣心,“老夫哪里受得起姑娘这样大的礼,姑娘快请起来罢。只要姑娘能复明,便不枉老夫千里迢迢赶至郴州,如今算是功德圆满了。”
绣心听冯远征说话有异,疑惑地问道,“千里迢迢赶至郴州?冯大人难不成是受人所托?”
冯远征知晓自己说漏了,便干脆直言,“是王大人拜托在下赶来郴州为姑娘诊治的。”
绣心的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太阳穴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动,“王……王大人?哪个王大人?”
冯远征一笑,“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当然是王甫生王大人,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哪个王大人能让我正五品院判辞去官职千里迢迢来至郴州为姑娘治病?”
绣心脸色突变,“冯大人,我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姑娘!”
绣心回转身,慢声道,“大人还有何事?”
冯远征道,“王大人待姑娘一往情深,当初做出那般决策也是情非得已,姑娘何不回头一看呢?”
绣心嘴角勾起一个冷冷地弧度,“是,王家家大业大,更何况他已贵为摄政王,如今他肯回头来,我自然该感恩戴德。”
冯远征见绣心这话说得很不像,便有些讪讪,沉默了一会子,拱手道,“冯某告辞了,姑娘好生思量罢。”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脸颊,绣心知道那是她的眼泪。曾几何时,她为了他,将一生的眼泪葬送。从她踏出王家门的那天起,她就决定,绝不为他再流一滴眼泪。
既然,早已决定抛弃,现在又何必回头,不过在伤口上再撒一遍盐罢了。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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