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溪城的事从头到尾都只有蒋玉雯在其中处理,大概是今天搬家的动静太大,家里佣人给陈建业透了口风。
电话响了两遍陈临戈才接通,开口想叫爸,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便什么也没说。
两人听了十几秒的风声,陈建业才开口:“你妈犯糊涂,你也跟着一起胡闹是吗?马上给我滚回来!”
“没胡闹,手续都办完了。”
“放屁!”陈建业早年在烟草厂做技术工,后来南下经商,在浦东川沙跟人抢摊位抢生意,练就了一把好嗓子,“你个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你回去你能做什么?下个服务区给我停下,我叫你窦叔去追你了,今天逮到你头给你锤通。”
好久没听陈建业这么骂人了,陈临戈笑了声:“爸。”
“现在知道叫爸了?迟了!”
“爸——”陈临戈沉着声又叫了句,隔着听筒从呼吸频率判断陈建业冷静了才说:“我不是胡闹,也不是心血来潮,妈也没有赶我,是我,我自己不想待了。我不想每时每刻都活在各种猜忌中,无论做什么都会被误会成带着某种目的,也不想一直戴着面具生活。我是个人,也会有情绪,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我知道您这么多年对我都是真好,可我在这个家里,实在太累了。”
陈建业没说话,呼吸声很明显。
陈临戈无意识拨着书包侧边的拉链头,轻叹了口气说:“爸,就让我走吧,也别让窦叔来了,我回溪城一样可以参加高考。”
父子俩沉默半晌,陈建业才哑着嗓子道:“陈临戈,你太没良心了。”
离开时堆积的各种情绪在这一刻像潮水一般全都向陈临戈拍了过来,打得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仓促挂了电话,碍于身旁还坐着不熟悉的司机,扭头看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影如同电影里一帧帧快速而模糊的夏天。
……
车子刚过高速收费站,陈临戈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窦叔的电话,陈建业还是让他跟着一块来了溪城。
“你爸让我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你小子可真行啊,这么大的事,你一声不吭就给办了。”
“窦叔……”陈临戈不想再解释什么。
“行了,我还有两小时到,见面再说。”窦叔又交代了句:“直接去老房子那边。”
“我订了酒店。”
“你还能住一年酒店吗少爷?”窦叔说:“别跟我倔,钥匙我都拿了,不听话我就给你绑回来。”
这事窦叔真能干出来,陈临戈不敢跟他犟,给司机报了个新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