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在京,几乎是日日随侍皇帝左右,御医们寻常开的保养方子,也要他先瞧过准了才能给皇帝用,京中除了御医,无人比他更清楚皇帝的身体。
但程介甫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他取了一大一小两只花生来放在桌上道:“若是介衡兄,你要选谁?”
他是想问后继之事。
陆钦州沉默半天道:“那个都不能选。”
程介甫拣了那小的花生道:“太子赢弱,谁知道能在位上熬多久,若无嗣就只能是瑞王相继,若有嗣年幼,便是乱国之始。而瑞王……”
他拿起那粒大的道:“他相貌英俊,平易近人,从表面上看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可但凡面子工夫十足的人,都不能坚持长久,为何?概因费心作面子的人,势必补不上内囊。况且他似乎如块吸铁石般,天生便有吸聚邪门外道的能力,前番有幸去了趟他府上,府中门客三千,三千乌合之众,捧杯便是歌功颂德,落杯就要执剑行事,我看闹的不成样子借口溜了。听说瑞王府每夜都是那样。”
陆钦州若有所思道:“圣上在三个儿子中,最宠的也就是他。不然冬月里没了李存恪的事,年初那泄题替考的事,都不会草草了事。”
程介甫道:“正是如此。他身后是萧氏一门,皆是喜好做面子工作的,要他们上了台仗就没法打了。北边打过来,给些钱帛人口也不过三五十万银子,要打起仗来,行动就要三五百万,他们那里舍得打仗?”
陆钦州仍是手搭在唇上,忽而轻轻一笑,程介甫望着他道:“中丞大人结婚也近一年了,怎么傻笑的跟昨晚才进了洞房一样?”
陆钦州收了笑道:“银子重要,还是一块焦黄的土地和人重要,如今来说,当然更多的人愿意要银子,但人与土地才是国之根本,战,则国存,不战,则国亡。”
程介甫拍掌道:“可不是?如今北夏已亡,但那是蒙古人吞的,辽也残喘,仍是蒙古人吞的,我们能有幸得这七八年的安稳,不过是狼群遇到了更大的猎物,暂时无法顾及我们而已。他们当年不能得,以后肯定还要打来。若我们不早作准备,就不能相迎而战,若介时的国君赢弱或者无能,也只能坐以待毙,这便是帝国集权的可悲之处,这整个大历帝国的命运,系在这样两个不甚靠谱的人身上。”
他丢了那两粒花生在碟子里,望着陆钦州。
他们是同僚,亦是同门,更是师兄弟,才能相互说这些话。
陆钦州拣起那粒大些的花生瞧了瞧道:“月前我去了趟株州,彻查那里的府兵府税情况,许是去的突然,萧知州大约未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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