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能躲在明轩身侧将张嬷嬷的表情看个一清二楚。
我倚在明轩身侧,吐着舌头打趣道:“听闻民间女子不得夫家应允便不能回娘家,不知平阳今晚回得娘家么?”
此时夕阳斜照,我抬头时正对上一抹金色斜阳,晃眼得很,让我不得不眯上了眼睛。金辉交错中,明轩的面色看不真切,只觉得被我揽在怀里的手臂稍有僵硬,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推开我。
“公主想去哪儿,明轩哪里拦得住。”他这一句说得不卑不亢,不怒不喜,当真是滴水不漏。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我仍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即便是演戏,他也没有用“你”“我”,终究是以“公主”“明轩”相称。
忽然间他哑声补了一句:“你……晚上早些回来便是。”
身边的家丁仆人皆忍着笑低下头,面皮薄的年轻丫鬟已微红了脸。再看张嬷嬷时,也拿帕子轻捂着嘴,遮住了嘴角的一丝戏谑。
我一时回不过神,探究地朝他望过去,恰恰捕捉到了他眼里一刹那的黯然,落寞的侧影在谑笑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常态,温婉一笑道:“公主莫忘了代明轩向陛下和娘娘谢恩。”
“那是自然。”我有些局促地将飘落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手放下时已神色如常。做戏,又是做戏,一切都只是做戏。
贤儿低头坐在轮椅里,双掌轻合放在腿上,一副乖顺的模样。这女人,从未拜见过我,已然不合规矩,而现在更因等不到明轩就迎出门来,八成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刚才我与明轩的一番做作,她想必都已仔仔细细看在眼里。
我侧眼审视她片刻,果见她两排浓密睫毛微微颤动。我心里暗笑,明轩的演技果然逼真,竟将自己一心要保护的女人气到了。只可惜,无论明轩如何想要护她周全,她注定和我一样,最后都将成为这个战乱年代的牺牲品。
我走过去大方地拉起她的手道:“这就是贤儿吧,真是我见犹怜。明轩时常和我提起你,说你腿脚不便,最怕这种阴湿天气。我那里有支百年高丽参,最是滋补,回头让凝香给你拿去。”
贤儿低头虚拜了一下:“谢公主恩。贤儿身份低微,这百年高丽参是何等珍惜之物,贤儿是万万不敢受的。”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早该去拜见公主,恰逢这几日腿病犯了,蒙将军垂怜,免了贤儿的礼数,贤儿也自觉得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怕是会扫公主的兴,这才没有过去,贤儿这厢给公主赔罪了。”
我心里冷笑,表面上看来我这个主母体贴侍妾,而侍妾也是个识趣知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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