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分明是许遣之的声音,但比之方才的诚惶诚恐,此时他的声音非常平静。
我没有应声,在轿内怔了片刻,嗤然一笑。这许遣之也在演戏,原来皇宫内外,人人都在演戏,不演戏的大概也只有凝香、二丫还有家宝了。其实演不演又如何?生死簿上轻轻一划,大家不都一样灰飞烟灭?
我打了个冷战,双手紧紧抱住肩膀。不不,家宝不会的。就算大周灭亡,就算我们都不得好死,家宝也不能死。那是我的执念,我唯一的希望,只要家宝好好活着,我才能真正地安息。
轿子没回将军府,一离开皇宫守卫的视线,我便让轿子向城西行。轿夫们只知道服从,凝香就不一样了,虽然不敢多问,却反反复复地暗示我她的疑虑。
“公主,现下可是好晚了呢。”
“公主,二丫回去有一会儿了吧。”
“公主,将军他……”
我一直没理,但听她语气越来越焦虑,便从鼻子里哼哼道:“本公主要金屋藏娇,难道还藏到将军府去?”
轿外一阵巨咳,显然,凝香被呛到了。
公主府就在城西,建成于我成人礼的当天,是皇奶奶给我的礼物。但实际上,出阁前的大半时间皇兄仍让我住在宫里,以示对我的“疼爱”。
轿子没从正门走,而是进了侧面的小门。史清曾开玩笑说,大户人家的侧门就是给人做坏事而开的。想起史清,我的心绪又有些烦乱。我与他的关系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就只“清”这一个字,如今也被政事搅的浑浊不清了。
遣走轿夫和一班随从、家仆后,我让凝香给安歌松了绑,解开穴道。这人的心理不是一般的强大,脸上丝毫没有颓丧、或者愤怒、或者惊恐的神色,此时正靠在墙边揉捏已经麻木的腿。
“能自己走吗?”我问。
他抬头看我,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凝香,将我梳妆台上那个红木盒子拿来。还有他这身衣服太显眼,给他取件家奴的衣裳来。”
凝香睁大眼睛瞪着我,眨了眨眼却没立即动身去取。
“又怎么了?”我微微皱眉。
她吞吞吐吐地道:“原来……公主喜欢这个调调……”
调调?什么调调?我愣了片刻便恍然大悟,倒吸了一口气,翻着白眼呵斥道:“再要胡言乱语就掌嘴了!”
凝香一个激灵,飞也似得消失在影壁后,须臾又飞也似得从影壁后冲出来,手里已多了一只小巧精致的红木珠宝盒和一套粗布青衫。
安歌接过家奴衣裤却没立刻换上,而凝香也没动,盯住安歌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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