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翦继续说,“杨将军随后跃马而上,前去援助王爷,臣随后……”
“等一下,”江洲打断了程翦的话,“你断定那是突厥人?你们随王爷长年戍边,理应了解突厥人的习性才对,突厥人若出动,动辄百千,何以只有数十人?”
“是突厥人没错。”程翦道,“那些人皆身衣裘褐,披发左衽,手挽角弓,鸣镝执矟。”
杨谡也道:“确实是突厥人,臣听见他们说着突厥语,他们说的好像有‘莫弗’,‘侯娄’、‘匐勒’……”
‘莫弗’在突厥语中为勇敢之意,‘侯娄’、‘匐勒’连起来的意思是“大王。”江洲一哂,正欲说话,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郡主,郡主……”伴随着慌乱纷沓的脚步声。江洲转过脸去,看见一个奔跑的人影,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眉头一皱,立马起身,丢下两名副将大步跨了过去。
“当心孩子!”他一把将其拽住。她抬头一看,长舒一口气,又气喘吁吁地蹭进他怀里。江洲伸手替她抚背:“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后面有狼追吗?”抬眸一看,果然有匹豺狼,看见刘愠那眼神时,立马明白了她为什么跑这么快,一时火冒三丈。
刘愠顿下脚步,慢慢向他走近,一边拿视线打量江洲怀中女人的侧脸一边笑着与他打招呼道:“贤弟和郡主夫妇真是恩爱啊,这王叔才丧几日,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中,贤弟夫妇就在这王府的大庭广众之下……”
颜倾一听,将他的衣服抓得更紧。江洲看着刘愠的目光愈发犀利,反问刘愠:“那太孙缘何在此?”说着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调整了下,让刘愠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太孙不去灵堂给王爷敬献挽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愠嬉皮道:“这人有三急,本宫来解决急事,远远地看见了郡主,郡主既为贤弟新妇,就是本宫的弟媳,还是郡王的妹妹,那也是本宫的妹妹,本宫就想过来跟郡主打个招呼呢,正巧,却又碰见贤弟了。”
江洲竭力压制着眼底的怒火,牵了牵嘴角:“太孙见谅,拙荆有孕在身,不宜在外呆得久了,我先送她回去,失陪。”说罢,拉着她转身快步走了。
刘愠这下没敢追了,眺望不到侧脸,只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江洲却是担忧不已,牵着她走远了,才紧张地按着她的肩追问:“没事吧?他刚才有没有轻薄你?”颜倾摇头,又拍拍胸口:“那就是陛下立的储君吗?”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