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何’意为有勇力,常用于部落首领可汗之前,表一种敬畏。如‘易勿真莫何可汗’。‘候娄匐勒’,‘大王’的意思,也是他们对可汗的称呼,犹我朝言天子也。不过数十人,难道其中就有他们部落里的大王?儿子以为,那些人不过是为掩人耳目,才故意高声说了几句突厥语。”
“若是内部出现分裂,数十人不和群而脱离部落重新拥立一王呢?”晋阳侯反问。
“有此种可能。”江洲说,“但有一点不得不引人怀疑,突厥与我朝暂无战事,舅父与突厥人也没有深仇大恨,若真是突厥人,选的时机蹊跷不说,却又是存了什么目的趁着中宵来突袭?理由只会是掠劫物品,可为何那些人却纵火烧帐,不掠不抢,而目的明确地取了舅父的性命呢?”
晋阳侯点点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道:“为父有些失望,你现在才来与我说这些,不过一简单的阴谋,看破它需要很久?你不该如此要求自己。”
江洲愣了下:原来父亲早就看出来了!
“我已将长沙王之死拟了奏折呈递到了御前。”晋阳侯说:“你舅父一死,刘愠一党肯定会向陛下举人去接掌兵权。而放眼朝中,合适的人却恰恰也是刘愠的人。”
“那陛下会答应么?”
“你问我?难道自己不会想?你最近是怎么了?”
江洲垂眼,快语掩饰过去:“刘愠贪恋兵权,无疑是存着日后能调回的心思。看似掌握了一支兵权,可高昌与中土相去千里,届时,若有西北战事的话,远水不但救不了近火,还会掣肘折翼。儿子以为,陛下肯定会答应他,且会尽量从军中挑出暗里效命于东宫的人同往,分走太孙的势力,同时会颁下一道诏令,没有圣谕,高昌军不得带兵返朝、擅离职守。若有一日,刘愠为形势所迫,敢私自调遣驻守在高昌的军队,陛下便有了废旧立新的理由,那些保太孙的老臣也没有理由继续保太孙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一日什么时候来呢?且西南,南戎,又在蠢蠢欲动了,内忧外患让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你舅父的死,可给了陛下不小的打击,怕只怕陛下等不到那一日了;再者,东宫也不会无所部署、坐以待毙,你可别小看了太孙此人。”
提到刘愠,想想那色咪咪的眼神,江洲不由嗤之以鼻,待心里暗暗将刘愠鄙夷了一通后再去看父亲,父亲一双眼正明亮如炬地照着自己。他听见父亲对自己说:“如果陛下要让你入虎穴,你入,还是不入?”
“父亲什么意思?”江洲一颗心立马蹦到了嗓子眼儿,通通通地响个不停,再去看父亲,父亲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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