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去握他的手,好凉,凉得她下意识地颤了下,那温度堪比腊月里的冰凌。
抬首看他,隐隐觉得眼前所见的只是一片虚幻,惶恐,怕得而复失,于是努力地攀上他的臂膀,像身处一片汪洋,攀到了一根缘木一般将他抓得牢固,他浑身僵硬,自己也抬手捂住了臂膀,面上开始痉挛,痛不可遏地低吟,那右臂的伤口狰狞,森然可见白骨,鲜血滚下,奔流不息,很快染红了他浑身的衣襟……
她失声痛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周围围了琥珀和一众婢女,还有公主,却唯独不见他的影子。婢女们扶她去了床上,公主怜惜地擦去她额角的冷汗:“傻孩子,做噩梦了吧!”
“娘。”她死死攥着公主的手,慌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公主道:“快了,前几日传回的消息说在拔营了,等你生产的时候啊,你相公就能守在你身边了。”
遗腹子
颜倾的神思恍了一下,总觉得那梦境真实得可怕。仓皇地抓着公主的手,又捂着心口,一边哭一边诉道:“娘,我刚刚梦见他回来了,他右臂受伤了,浑身都是血……”
公主一听,立时变了脸色,沉声斥道:“快别瞎说来诅咒你相公!仗都打胜了,快回来了。你别整天胡思乱想了,好好给我养胎,琥珀!去给你主子端碗安胎药来。”
琥珀紧锁着眉,快速端来一碗安胎药,还没喂到她唇边,却见她大张着口喘息,双眉痛苦地拧起,双手紧捂着肚子,口中不断低吟:“好痛……好痛……”
“莫不是要生了吧!”公主一面安慰她一面高声疾呼。
屋子里很快挤满了人,产婆在旁边不住劝她,她挣扎着,撕心裂肺地尖叫,满屋子的人心都焦了起来,暗暗为她捏一把汗。结果,那孩子在她肚子里转了一夜,却又安静下来不想出来了。她挣扎得浑身疲惫,一脸苍白,昏昏睡去。
守候一夜的公主已是焦头烂额,此后牵挂着她的肚子,几日来睡不安稳,见她的肚子又没了动静才渐渐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半个月又过去,那征讨南戎获捷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归来,先入了皇城跟皇帝复命。
终于盼到他回家,晋阳侯府一家人早早地立在府外迎接他。可当有人影出现时,所有人皆没了笑容,疑惑,面面相觑。公主愕然,问直了眼睛的晋阳侯:“侯爷?怎么回事?为什么来人中没有咱们儿子?”
晋阳侯却是看愣了,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那渐近的一行人,左右将军皆来了,唯独没有自己那身为中郎将的儿子,任是处变不惊的晋阳侯也抑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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