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枕边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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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禾半夜醒来,看见程以骁坐在她旁边看球赛。
电视没开声音,男人看得失神。
她凝望了他的侧颜半晌,开口沙哑破碎地喊他名字。
“程以骁……”
何等难听,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等等,我去倒水。”
她感觉脑袋很沉,身体半点力气使不上,复又躺回沙发里。
一杯温水下肚,她感觉喉咙好受了些,也还是很疼,卡了鱼刺一般。
程以骁的手凉冰冰的,探了她的额头,说了一句。
“杜禾,你发烧了。”
杜禾看着点滴架上的药水吊瓶发呆,白炽灯在眼前晕成朦胧光圈。
程以骁摩挲着她没扎针的另一只手,白皙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的静脉血管。
“我给你叫了瘦肉粥,差不多到了的时候我再叫你,你先睡。”
杜禾又饿又困,靠在他肩膀缓缓闭上眼,没有回应他的话。
凌晨一点空荡荡的发烧急诊科走廊,只有跟杜禾一样发烧打吊针的病人,还有在急诊窗口打单取药的护士。
一切都静悄悄的,空气里是酒精和双氧水混合之后的味道。
直到一串沉闷脚步声起,程以骁从外卖员手里接过装了粥的打包袋,轻声道了声谢。
“这年头都不容易啊……”外卖员是个憨厚老实的大叔,“小伙子,麻烦给个好评,谢谢你啦!”
程以骁应声好,唤醒杜禾起来喝粥。
粥刚送过来还很烫,程以骁给她吹凉了,再送到她嘴边。
杜禾想到自己小时候发烧躺了一天的床,半夜沉春霞的手里,也有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吃着,杜禾突然就对程以骁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太坏了,总是让你操心。”
他见她这般委屈认错,低声笑了:“这就是男朋友的用处啊,我爱你,所以我心甘情愿。”
他第一次说这么坦诚的一句肉麻话,第一次说我爱你,把杜禾说懵了。
“其实我懂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我愿意陪你,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你开心。”
勺里的粥凉了,程以骁重新舀了一勺喂她嘴边,“吃完才有力气赶跑病魔,我不想再看到你生病了。”
他话变多,源源不断。
“早知就该让你回房睡,是我的错。”
杜禾摇头,举起受伤的手指摇了摇,“切菜的时候就感觉到难受了,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是我对自己太粗心。”
活得太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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