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晏维清还能回一嘴“我才是大夫”,今日他什么也没说。相反地,他的手顺着赤霄弯折的腿部摸下去,然后掰直。
这样一来,赤霄的脚面几乎碰到晏维清的脸,姿势更奇怪了。
若是挣扎,那奇怪八成要变成尴尬。赤霄身躯僵直,面上肌肉似乎也要坏死了:“有话不能说吗?”
“那也要你让我说。”晏维清看起来丝毫不介意斜倚在硬邦邦而且硌得慌的石面上。他抓着赤霄的脚踝,把它移到自己胸前。“更别提让我看了。”
“看什么?”这话刚问出口,赤霄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早把他脚底的伤忘记了,可晏维清还一直记着!
“你说得对,这次一意孤行的人是我。”晏维清轻声道,毫不犹豫地拉过赤霄的另一只脚底。“但你敢说,你就一点儿也没有任性?”
赤霄一瞬间想说那是当然,可晏维清的语气宛如叹息,他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怯。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晏维清想要什么;只不过出于理智之名,他确实没有给两人规划过除了分开和死别之外的结果。
是不是说,不管再理智再大局,只要擅自给两人做决定,都是任性而不负责任的?
赤霄没能想出答案。应当说,在有人的鼻息和手指轻柔地抚摸他敏感的脚心时,注意力实在难以集中。“它已经好了,”他想缩腿——显然没法成功——“好透了。”
话语坚决,也是事实,然而晏维清并没被说服。“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
这猝不及防的问话让赤霄又僵住了。
白山顶上,晏维清大开杀戒。他为阻止对方真的走火入魔,不得不硬捱下那些致命的攻击。用破碎的面具、发麻的虎口以及受伤的脚底来换,他觉得是相当合算的买卖。
但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晏维清似乎看到他的脸就清醒了。当然,他有些若有似无的想法,只是不愿自作多情。
赤霄忽而紧张起来。他开始意识到,晏维清并不是心血来潮地想看一下他脚底的伤疤;晏维清只是想摊牌,最后的、一定会打动他的那种底牌。
“因为我只看见了三样东西。血,剑,还有你。”晏维清道。他直直地盯着赤霄双眼,声音依旧很轻。“血是凶兆,剑是凶器。就算能做到封喉不见血,也是死;就算剑法天下无人能敌,也是杀。非天之亡,即战之罪。”
赤霄悚然一惊。两人的剑都没能带到山谷中,他本以为这是晏维清使金蝉脱壳之计所必须的;可难道说,晏维清早就计划着做这件事,因为他在破除四方十八道诛魔剑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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