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依旧止不住地犯怵,而一上来,就看到自己的保姆握着一根棍子。“往膝盖打。”老爷靠在小榻上。他有坚持看书查账的习惯,如今身体虽然变得糟糕了,但也只是在书房加一张小榻,其他很有气节的照旧。话音刚落,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几乎要将膝盖粉碎的痛楚,程清漪跪在了地上。
“辉浓,你出去。”老爷冷冷道,“去厨房里看看药好了没有,盛出来,我让你进你再进。”
程清漪开始感到身体发寒。身后的门关上,前面的老人在咳嗽,她的手忽然连握住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
程清漪的嘴唇止不住地抖。事到如今,她依旧深深恐惧着这个苍老却可怖的老人,同时也是她的丈夫。“……我已经喝过药了。”比起疾言厉色的斥责与怒骂,如此慢性的凌迟令她畏惧得头脑里只剩下迟缓的“嗡嗡”声。
“那么多不够。”老爷说,“你得再喝点儿,不然怎么治得住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劲儿。”
戒尺直接被丢到了程清漪脸上。他恐怕将所有的力气和愤怒灌注于那么个沉重锋利的板子上,因此刮出了很深的一个凹陷的伤,鲜血一下子淌了出来,滴到了她苍白的嘴唇上。“你把主意打到我最得意的孩子身上,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程清漪一下子抬起了头,豆大的泪珠瞬间流了下来。“辉浓,进来。”老爷叫了声,那个粗壮的保姆便端着很大一碗浓黑色的汤汁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佣人。那如出一辙的麻木与阴沉,他们都是世代为江家佣人的家奴。两个佣人架住程清漪仿佛一拉就断的胳膊,保姆一手捏着不停摇头的程清漪的鼻子,然后将那不知名的汤药整碗灌进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程清漪喝完后便倒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不许吐,吐了再喝一碗。”老爷冷声道,“从今天起,你不能从楼上下来,谁都不能见。这药每天一碗,治治你的疯病。”
程清漪的手背将汤药胡乱地抹着,嘴唇周围是抹不干净的药汁。她抬起头,不再哭泣的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
“对,我确实是疯了。”她看着那个象征,那个符号,那个从来没有完全消失的权威。“所以我勾引你的儿子,和他发生了关系。”程清漪的本性以及长久以来的压抑,让她即便是癫狂好像也是那么的安静。“你以为他一直在商会里工作吗?他有很多时间待在我的床上——”
老爷看着她。“再灌。”他虽然在愤怒,但是在多重考量之下又非常的体面内敛。于是,程清漪又被灌下了一碗汤药。她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胃部火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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