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抬举他们了。现在高举叛旗的,是蒙哥的儿子昔里吉,搞得忽必烈手忙脚乱,不断往北方派兵,连伯颜都派走了,哪还有心思侵占大宋的土地?爹爹说,最好是他们内斗个两败俱伤,咱们便来个渔翁得利,克复江山,教他们再也打不过来。”
几个姐妹齐声称是,对大哥钦佩已极。奉书却忽然说道:“你这几天尽盘算这些事,可没读书罢?”
大哥听了这话,腾的一个激灵,慢慢的低了头,摸了摸下巴上茸茸的胡子,又扬起头笑道:“二弟爱读书,让他读去,等复了国,他爱考状元便考。我么,我要做将军!”
几个姐妹吃吃笑着,道:“参见文将军。”
此后数月,大军在梅州休整完毕,即向江西进发。果然如道生所言,不少蒙古精兵都已调回北方平叛,余下大多是些“新附军”,也就是投降的汉人组成的军队,都奉命缩在城里,守多攻少。真打起来时,这些新附军根本不是督府军的对手。
一路上行得出奇地顺利。赣南的各路豪杰本就心系故土,听闻大军前来,纷纷起兵响应,夺了不少小城小县,前来投靠。队伍越来越壮大。其中有不少父亲的故人老友,他们见面时,都是“执手相看泪眼”,说什么“不图此生复相见。”有一天晚上,他们还通宵喝酒,半个营地都能听到他们走调的歌声,反复唱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父亲心情舒畅,白天带兵,晚上写诗。他指着道路两边的滚滚绿浪说,去年老百姓的庄稼被鞑子的马匹啃食践踏,不少人挨了饿,而今年雨水丰沛,他要保他们一个好收成。
可是好景不长。那之后不久,祖母便病重起来,无法随军前行。父亲只得派大哥护送祖母,迁到相对安全的福建汀州。道生是长房长孙,孝义所致,此时理所当然负起重担。于是祖孙两人与大伙洒泪告别。
大哥临走前,把二姐留着的那些兵书全要走了,又安慰眼圈红红的母亲:“若有鞑子来,我便招募义兵,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他又和弟弟妹妹一一作别。奉书心里堵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你再回来时,我们已经走了,不在这里了,怎么办?”
“别担心,我会找到你们的。”他亲了亲她的脸蛋,刚长出的胡须蹭得她痒。
然后他们便上了车子,渐行渐远。奉书跑过去,把双脚印在车辙上,用力感受土地上的律动,仿佛那样就能和他们永远联系起来。
一年之后,传闻闽、粤一带瘟疫流行,十室九空。奉书穷此一生,再也没有听到祖母和大哥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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