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控制着每一个感官,捕捉着每一丝游离的意识。
突然,桎梏被打破了,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亮晶晶的一片光明,华丽丽的仿佛忽必烈寝宫门口的水晶帘子。然后,重影渐渐淡了去,那光亮逐渐减弱成跳跃的一小团。那是一小团火焰,暖烘烘燃在帐子中央。
她感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羊皮上,颈下垫着衣物包成的枕头,正是自己习惯的高矮。鼻尖竟有一股温馨熟悉的味道。身上被盖了一件大大的皮袍子,从头到脚裹了起来,只露一张脸、一只手在外面。那只手往外略略一探,摸到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
是一个酒葫芦,是杜浒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个。
手上没有力气,酒葫芦翻倒了,翻在地上,轻轻一响。
响声惊动了身边的人。奉书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欢快的叫喊。
“你终于醒了!蚊子,你,你吓死我们啦!你渴不渴?等一下,忽兰去打水了……”
塔古娜把她半扶起来,一连串地问:“你感觉还好?怎么突然晕了那么久?”
奉书自然知道为什么。身体里的病根不是不能隐瞒。情绪不波动的时候,她还能勉强维持一个健康的面目。可自从杜浒出现的那一刻起,心里面就掀起了狂风大浪,一次次的冲击着那道冷静筑成的堤坝,让她越来越难以控制。
而仿佛就在片刻之前,他说要送她回越南……那句话是一柄尖刀,把她心里刺出血来。
尽管那是她自己先提出来的。他只不过是顺着她的意思,做了个承诺而已。他见她终身有托,是不是如释重负?是不是巴不得早点让她嫁到他们赵家去?
奉书还觉得脑袋轻飘飘的,小声问:“我没事,大概是累的……我晕了多久?”
“哼,快一天啦。昨天晚上……”
塔古娜还要说什么,奉书却脸红了,嗫嚅着说:“那个,我……我想解手……”
塔古娜哈哈大笑,把她扶起来,慢慢走到帐子外面。眼下大约是午后时分,虽是深秋,但炽烈的阳光热度不减,将那个小小的海子照得波光潋滟。四周旷野茫茫,没有人家,没有牛羊,带来一种奇特的安全感。那几匹马在悠闲地饮水、吃草。
塔古娜把她扶到海子边缘的小树林里,完了事。出来时,只见几个男人都在忙。忽兰在烧水,赵孟清在劈柴,阿金则用匕首和棍棒改装了一支矛,正在研究如何从海子里捕鱼。
听到奉书和塔古娜的声音,几人纷纷朝她们看过来。不知怎的,奉书觉得他们都在看自己。而且,眼神都有点奇怪。赵孟清立刻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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