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脚下挪动了几步,离杜浒远了些,好像自己是那个散发着燥热和罪恶的源头。塔古娜扶住她,想开口问什么,但终究欲言又止,没敢说话,留下一片难堪的寂静。
赵孟清看了看奉书的神色,对她鼓励一笑,依然从容不迫地跪着,“我明白,杜前辈此前对文姑娘庇护教导,恩义深重,自然要为她的长远幸福打算。诸般神明在上,晚辈万不敢欺瞒搪塞。前辈若还不放心,我今日发下誓来,以后定会对文姑娘尽心相待。晚辈自忖还在越南有过得去的声名和财产,别的不敢夸口,但至少可以保证让她……”放低了声音,慢慢说:“让她前程似锦,风光一世,不会因为她的丈夫,受半点不该受的委屈,在任何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温文尔雅的话,一字字都像是堂皇的□□。奉书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忽然对这个自己从小的伙伴有些不认识了。
就连塔古娜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轻声说:“你……你少说……让小蚊子想想……”
杜浒牙齿咬得响出声,忽然仰天一笑,“好,好!你很好!奉丫头,你找的好丈夫!”
奉书听他声音已经有些变调,心煎如沸,不由得叫道:“师父!”
赵孟清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微微一笑,:“既如此,前辈既对文姑娘视若己出,今日便也算我的半个岳家,便请,受我一拜……”
他终于紧张起来,最后几个字微微颤抖。谁都知道,这一拜下去,便是再无改口的余地。
杜浒痴痴看奉书,半晌,才似乎突然惊觉,声音前所未有的涩,低声问:“越南的夏天,是不是湿热得难熬?那里的饭菜,中国人吃得惯吗?”
赵孟清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答:“越南那边……”
他的声音忽然被打断了。不远处草丛哗哗的响。阿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来,抱着一个尺余长的扁扁小铁盒子,一脸焦急的喜庆,远远的便朝这里大叫道:“驸马相公!你让我找的你那个金龙腰牌,原来不藏在大竹箱子里,是放在那个小红漆木盒子里,让我一通好找!”跑到近前,将盒子往赵孟清面前一捧,掀开盖子,露出锦缎上盛着的的灿灿金光,微微躬身,笑道:“你这么着急要它干什么?怎么大伙都聚在这儿呢?”
没人回答,一阵不寻常的安静。赵孟清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阿金人又老实,又忠心,又本事高强,两天下来,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的信赖。平时他和赵孟清私底下交谈的时候,越南话居多,不过是图个方便。现在看着大伙都在,他便也贴心地说了汉话,以表磊落诚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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