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气得啐了她一口。哪有这么臊人家的!
杜浒笑了,耐心跟塔古娜解释,汉人成婚并非一蹴而就。虽然现在算是名分已定,但按照汉礼,还要议定吉日,迎亲过门,才算礼成。选择的吉日最好是双月双日,最好是按黄历来选。
可是眼下手边哪有黄历。塔古娜笑着推奉书:“你就是黄历,你来选日子,快。”
奉书捂住脸,嗫嚅了半天,才说:“这、这可不能乱来的……”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儿,哪能草率对待?万一今天忌嫁娶,宜修坟,那可不是把他们以后的福分都折光了?
再说,一连串的礼仪下来,她已经累得脸蛋发白,脑袋里晕晕乎乎的,眼中除了杜浒,看不到别的什么,就连塔古娜和忽兰也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两团。
杜浒已经注意到了,脸色微微暗了暗,把她揽到怀里,轻声鼓励了两句,让她回去休息。
奉书倚在羊皮垫子上,立刻就昏睡了过去,梦里满是光怪陆离的冒险,让她害怕,让她哭。隐隐约约的感到脸蛋上湿漉漉的,温热的手帕擦上眉梢眼角。
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细声说:“别……我自己起来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