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深居内闱的途径、另方面则呼应戏曲小說中女子入寺烧香实妇女几乎唯一之社交场合(’男忌花街,女忌佛殿’);社会地位自主意識虽谈不上,但罕見之妇女茹素不婚亦被视作向禮教挑战之例。至于女才,今但举李贽之說:
谓人有男女则可,谓見有男女豈可乎?谓見有长短则可,谓男子之見尽长,女人之見尽短,又豈可乎?(《焚书》卷二〈答以女人学道为見短书〉)
李贽讃卓文君再嫁(《藏书》卷二十九〈司马相如传〉)、红拂自己择配(〈评红拂记〉)是千古來第一个嫁法;皆見出晚明女教之異端。
‘女子无才便是德’产于明末,盛于清初。清初不给女子讀书虽成普遍现象,反对者亦多;社会上女子才德讨論亦较明显。明末王集敬妻作《女范捷錄》云:
男子有德便是才,斯言犹可;女子无才便是德,此语诚非:盖不知才德之经与邪正之辨也。
此外主张女子应受教育的很多,藍鼎元(1675-1733)作《女学》;任启运(1670-1744)作《女教经传通纂》;陈宏谋(1696-1771)作《教女遗规》;菉猗女史李晚芳作《女学言行錄》;都出在清之盛世,是很宏富的大书。陈宏谋序《教女遗规》云:
天下无不可教之人,亦无可以不教之人,而豈独遗于女子也?当其甫離襁褓养护深闺,非若男子出就外传,有师友之切磋,诗书之浸灌也。父母虽甚爱之,亦不过于起居服食之间加意体恤。及其长也,为之教针黹,备妆奁而已。至于性情嗜好之偏正,言动之今古谊与否,则鲜与及焉。是视女子为不必教,皆若有固然者。
可見自明末‘女子无才便是德’理論经这班人极力倡导攻击,清女文学家之多为歷朝之冠。可是女教仍无怎大目的。《训学良规》云:
有女弟子从学者,識字,讀弟子规,与男子同。更讀小学一部,女四书一部,看呂氏闺范一部,勤与讲說,使明大义。只须文理略通,字迹清楚,能作家书足矣。诗文均不必学,词赋尤不可学。
这便是清代女教宗旨。又称塾中规则云:
有女弟子,男子有过,概不责臀。虽幼童不得与之嬉戏。如女已十岁,外师未过五十者不宜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