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仆仆驶出蜀地,距离出发,已经过了整整十日,这期间风餐露宿,昼夜兼程,她恨不得长了对翅膀,可以即刻飞回京城。
天气虽已转凉,可她却不似平常,浑身冒着热汗,多日以来马不停蹄地狂奔,吹过冷风,自然也就病倒了。
温娴强撑着一口气,寻了处客栈暂时歇下,吃过饱饭,用了药,浑浑噩噩睡了两天,身子还没好全,就又继续策马疾驰。
一路对于第五辞的谣言越来越离谱,温娴听在耳里,疼在心里,不安感越来越大,纯粹是拼了一股信念才能坚持到现在。
她已是疲惫到极点,身下的马儿跟着她亦是累到直喘粗气,臀上被抽打得渗出血丝,步子逐渐变得迟缓。
温娴滚滚泪珠溢出眼眶,在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终于赶到了京城。
负责接应她的是一个面生的士兵,见到温娴靠近,立刻打马过来。
“可是将军夫人?我家主人托我带您去一个地方。”
温娴诧异,忙问:“你家主人是谁?”
士兵言简意赅:“写信之人。”
一语道破温娴此行的缘由,却又很谨慎没有挑明背后之人的身份,严谨有深度,看来此人是有意要留下点悬念了。
温娴点点头,道:“那便有劳了。”
随着士兵缓缓步入城门,温娴已无暇再去打量这座承载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繁华都城,想起信笺上血淋淋几个大字,她喉咙发紧,喘不过气来。
尽管士兵已不断加快脚步,一路连抄近路,温娴还是不停地催促。
想要快点,再快点。
彼时天已经擦黑,街道四周都亮起了灯,士兵驾轻就熟摸到一处民房前,推开门,示意温娴先进。
“夫人,到了。”
他说完规矩立在墙角,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温娴顾不得向士兵打听具体情况,沿着光亮寻到第五辞的房间,还没用力,门自己开了。
迎面一股苦涩的药味,混合着汗液和血腥,房内窗户关得紧实,闷得味道越发刺鼻。
印象中第五辞就老是受伤,打打杀杀的性子没一日身上不挂点彩头,他尚武,也爱拼,打起仗来更是不要命的疯狂。
温娴本是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但见此情景,仍是不可控地红了眼眶。
床上的第五辞比想象中的还要瘦些,双颊凹陷,嘴唇灰白,整个人了无生气,像是下一瞬就要气绝身亡。
温娴摸摸他的指尖,一片冰凉,又再探到他的鼻下,还好有微弱的呼吸。
若非反复确定他仍有生命存活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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