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振兴,各种国际势力都涌入了城市。各个势力更加动荡不安。这次刺杀他的是一伙最近正对赌场也虎视眈眈的柬埔寨势力。
路宁明明有一直防备着没有透露行程,但他和敏燕出行的那天到底是过于引人注目了。
许敏燕入住的酒店不属于何家的势力范围,所以她的登记资料既能被路宁查到,自然也能被其他势力查到。那伙人算准了他们上午会去口岸,就埋伏了这次的袭击。先是前后两辆车封住了他们的轿车的逃跑方向,再用一辆货车从侧面冲了过去。
路宁有些茫然,他的眼神木讷而空洞。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何种心情,明明……是他自己的内心啊,却如同镜里看花。唯有女人浑身是血的影像清晰地存在他的脑中。
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偏头看向身侧,一只戒指正摆在床头的桌子上。是他从许敏燕的包里取回来的。
在黑暗中闪着冷光的戒指仿佛在控诉他的冲动与卑劣。
如果他昨天没有去见她,昨天下午没有留她住下……如果他没有要求亲自送她,如果他能在她第一次婉拒的时候让她自行离开……许敏燕就不会死。
一切都是他选择忽视事实的欲望而造成的罪孽。
她是被他害死的。
他回忆着她那永远不会再睁开的眼睛,眼角处滴下的鲜血……仿佛也有一颗铅做的水滴坠在了他的心上。
那痛苦感觉,比钢铁的子弹还要强烈。
紊乱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内,胸口疼痛得好像快被撕裂,双肩剧烈颤抖得如同痉挛。
“唔……”
好像是烟瘾犯了,感觉嗓子痒得发痛。
他没有在乎医嘱,从外套里抽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却咬紧牙关不敢张开口。
仿佛一开口,心中汹涌澎湃的感情就要喷涌溢出。
……
他想辩解,倾诉他对她的爱恋,为他所带给她的一切灾难而道歉。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的话语已经无法传到她耳中。
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格辩解。
要不是他因为私心硬要缠着她,她根本不会被波及到。
手中的香烟明明灭灭,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恍惚间,路宁竟想到了一个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的人。
他的父亲。
当年听到父亲的死讯时,他没有任何伤感。在他心中,父亲的身影早在当年母亲的葬礼上就高大不起来了——只不过是一个下不定决心,自我又无赖,不上不下的男人。
他一直是如此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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