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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夕裹着件皂色常服,手肘搭在圆桌上,一动不动地坐着,宛若一尊雕像,俨然还没有从昨夜的打击中走出来。
见人并无大碍,牧容登时放松了神色,踱进屋后抬手抵唇,轻咳了一声。
卫夕怔忪了一下,这才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循声望去时,面上挂着被打扰的不悦,眈眈相向。只见屋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欣长的男人,左手搭着绣春刀,飞鱼服穿的一丝不苟,昂首挺胸的模样看起来英姿飒爽。
茫然的眼光对上他那双深邃眼眸时,卫夕登时回过魂来,屁股像被人扎了一锥子,跪的相当利落,磕磕巴巴道:“指……指挥使大人……”
第六章
好端端的,这蛇蝎男怎么又来了?卫夕不明就里,手臂上的鞭伤忽然隐隐作痛,肌肉条件反射的抽搐了一下。
牧容迅速地捕捉到了她这个小动作,抖的像活见鬼似得,至于吗?他没奈何的笑笑道:“行了,起来说话吧。”
清冽的嗓音让卫夕骨子一酥,咽了口唾沫才慢慢站起来,不知所措的杵在那里。她原本很会待人接物,可跟牧容接触起来却不知该做什么好,或许是因为他身份特殊,说句话就能置人于死地——真去见阎王爷的那种死,分分钟不稀罕你。
牧容闲庭信步的走上前,捋了曳撒坐在凳子上,莞尔道:“你有伤在身,坐下说吧。”
卫夕乖巧地应了声是,在凳子上坐的笔直,像是接受检阅一般。
见她神色已经比昨天好多了,牧容稍稍松了口气,余光瞥到了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微微敛眉道:“饭食看起来都没怎么动,味道不合口吗?”
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要是还能吃进饭去,跟猪有啥区别?卫夕腹诽一句,笑吟吟的扯起谎来:“合口合口,不过我中午吃了不少,现在还不太饿。”
牧容眯眼看她,半信半疑的点头,“想吃什么可以告诉门口的弟兄们,他们会去通知厨房的。”
“是。”
“身子可好些了?”
卫夕笑意更浓,“谢大人关心,好多了。”
牧容微一颔首,眼波淡淡地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上,“这里住的还习惯?”
“……嗯,习惯。”卫夕嗫嗫回他,眉尖一敛旋即又松开。指挥使这几句话让她心头茫茫的,难不成过来是找她闲聊的?
事实证明,指挥使纯粹是过来闲聊的,说白了就是嘘寒问暖,体恤下属那种。
放别的锦衣卫来说,指挥使若是对他们说些熨帖话,兴许早感动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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