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很疑惑,眼前这个人找自己,想要说什么?
并不是每个人求见他都会让进来的,只是湛如报出的姓氏,十分敏感。他人也许不知,但是楚相却清楚,澹台是国姓。契丹的国姓。
白皙的指尖和白瓷茶盅几乎同色,湛如抿了一口茶,微笑抬起头:“丞相很苦恼罢,宗正符央就快回京。徐州派和鸾倾派的党争,又要开始了。”
符央明明现在是丰县官吏,湛如却一句话点出他最终是要回到宗正的。这个结论,是非眼光老到之人得不出来的。符央被踢出京城的时候,很多人都跟着踩了两脚,但后来事实证明,圣上并没有弃用符央的意思。
楚相的目光变得凝重了些。
片刻之后,他盯着湛如,从容地笑道:“党争,又同本相何干?”
54 好快啊第三卷了
指节轻轻摩擦过瓷碟的边缘,湛如一笑,将茶盏放下。
楚相不倒向任何一个党派——这不仅湛如清楚,朝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而恰恰是他两边不靠,又有着深厚的根基,才让他的位置举足轻重。
所以,在一般人看来,楚相是一点不用担心党争的。任他人如何斗,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不退下,不仅可以洞若观火,还能稳住朝堂局势。
可是他必须在这个位置上,不退下。
他的精明,让许多人都已忽略——楚相,是年过五旬的老人了。
说起来,这个五旬倒也不算是特别的老。可偏偏这是个尴尬的年纪,他再做几年丞相,该辞官了,朝堂也被两边党派给斗乱了。他要么就再多等几年,十年——足够一场党争决出胜负。要么,他就干脆不要等,现在就离开官场,直接让楚江陵接班。
如果照现在这样下去,几年后,相位悬空的时候,又恰逢朝廷内党争之乱,那时的动乱就只怕不是小动静了。届时两派争夺相位不成,兴许最后还会共推一个短浅无能的庸人上位,后患无穷。
楚相现在就处于这样颇有些尴尬的境况——极为隐秘而微妙的,即使是楚相这样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也仅仅是对这个境遇了悟了个大概。而湛如,却是直接将他面临的窘境,清晰、有条理地道了出来。
他想得甚至比楚相还远。
比起将相位交予他人,楚相自然还是愿意让楚江陵接班——是人,都是有私心的。
楚相同他谈话不到半个时辰,却已经暗暗心惊。有心想试探一下,这位姓氏澹台的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湛如根本不欲在这个问题上作纠缠,很快将话题转开: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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