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殿,陛下同你说了什么?”她问道。
湛如坐在窗前,用指尖去接屋檐落下的水花。半晌才道:“他知道我是谁了。”
静亭虽然原本已想到了会是这样,此时心中却依旧像是有一根弦,“啪”地崩断。“只有这个?他有没有提……”皇位的事?
如今三人都知道,敬宣的这个皇位,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抢的湛如的。静亭艰难地道:“其实我觉得,陛下这个皇帝做得……还不错,这几年较先帝在的时候,天下还要太平些。”刚说到此处,她便想起此时此刻的皇城还陷在叛军的包围中,声音不由一低。
湛如将手收了回来,他的手很白,指尖细佻。但是静亭知道他很讨厌把指甲留长,她原先以为他是觉得那样很女气,后来才知道,是他自小练武留下的习惯。
他转过脸来看着她,眼眸漆黑似墨。“我知道,我不会的。”
“为什么?”
“你还要我说几遍……”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因为我答应过你。”
静亭这才笑了一笑,挪到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两人在流芳殿里过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常公公来了。
“殿下、公子,圣上要去东宫看太后和太子,现在在谆宁殿等着二位。”像常公公这种资深狗腿,自然是敬宣用什么称呼,他就用什么称呼。静亭和湛如到谆宁殿里时,周延刚刚复命离开。
敬宣正独自一个坐在殿内发愣,见他们来了,才抬起头来,有一点挫败地道:“皇城周围包围太严,周延没有见到符央。”他说完,也并不期待什么回答,面色疲惫地站起身来,“走吧,去看母后和小音。”
静亭挪动了一下,突然又站住,以一种有几分振奋的声音说:“陛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偷跑出宫去的时候……”敬宣一怔,随后眼前一亮:“密道!”
这皇城下面的密道错综复杂,实则,教小孩子偷溜出去是附带作用,密道的主要用途便是像今日这样,在皇城告急的时候和外面通递消息。敬宣叫来一队禁军,令他们从不同的密道口出宫。据他和静亭回忆,直接通向宗正寺的密道口是在宫里的钟鼓监下面,于是他们在这里还加派了五个人。
太后和年音在东宫里,也早已听到了皇城被围的消息,退在东宫后殿。静亭几人陪着太后用过晚膳,将东宫中人的情绪稍稍安抚了一下之后,便回到了钟鼓监。
钟鼓监正中的院子里,有一口大钟。自前朝便一直放置在这里,每天每个时辰,都有专人将它敲响。这口钟深黑中带着一丝碧青,洪声传遍皇宫,甚至,还能传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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