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内就剩了我和天君二人。
我跪在天君脚边,不敢抬头直视他质疑的目光,只觉室内气氛异常紧张。
沉默像冰块,将人的感官全部冻住。
许久,天君终于开口了。“你怎么会是魔界的魔祖?”那声音含满凄楚和绝望,令我的胸腔疼得几乎要炸裂开。我就知道他会误会,会信以为真,毕竟先前关于小苦的事情,我的诚信已经打了一次折扣。
“上一回你说神瑛是朕的儿子。可是滴血验亲证明你撒了谎,后来小金替你解释说那个神瑛不是真的神瑛,是小苦,好,朕相信那是小苦,可是朕问你真的神瑛的下落,你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这一回,魔君说你是魔界的魔祖,你也当着他的面承认了,朕要你再说一遍,你到底是不是?”
天君含怨带怒,说话的口气很重。
先前我已理亏一次。此次只怕有口难辩。
“怎么是默认吗?”天君冷嗤,“你既是魔界魔祖,屈尊在朕的寝宫做个小小侍女,岂不委屈了你?只是你在朕身边潜藏如此之久,是不是别有所图?一定有阴谋的。对不对?难道朕的天眼并不是白狐所伤,而是你所伤?”
我倒吸一口凉气,天君什么时候竟也这样颠倒黑白疑神疑鬼起来,我委屈道:“天君天眼未毁之前,何曾见过绛珠真容?那时候绛珠只能以草身示天君,一株小草儿哪有手脚可以行刺天眼?”
天君听我振振有词,不由一怔,随即他摆摆手,在房内烦躁地来回踱步,“不对,那时候朕见不到你的真容,这本身就是一件诡异的事,为什么朕那时候无论如何就是看不见你,而现在却能看见了呢?”
我在心里叹气:因为那时你天眼未损,你我之间又有诅咒捆缚,所以你自然见不到我,现在你天眼损毁,诅咒竟阴差阳错不攻自破,你自然也就能看见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贵为天君,焉能不知?
只是现在天君患得患失,又在气头上,哪里肯去思索这些?
他蓦地停住脚步,指着我的鼻子问道:“说,你到底有什么图谋?难道你真的觊觎朕的君位吗?”
“绛珠何德何能,焉敢觊觎天君的龙椅?”我心里不是一点点的失望,全然无法念及天君天眼毁损的烦躁戚然的心理。
“你何德何能?堂堂魔君都听你发号施令,你说你何德何能?”
我实在受不了天君阴阳怪气的声息,不忿地从地上站起,天君见我一脸怒容,竟然向后瑟缩了一下,我又心软道:“待绛珠去天牢放出魔界一众妖魔,交给魔君,再来向天君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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