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灰色地砖,掉漆的红木桌椅,缺口的瓷白茶具,中间还煞有介事地搭出一个戏台,戏班子正上演着着名越剧《梁祝》,茶客们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朴实无华,仿佛这里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喝茶会友的休闲场所。
然而在这表面风雅的粉饰下,是顶部大平层的高奢会议室。
年过半百的李兆生斜斜地靠坐在不知价格几城的老爷椅上,一手握着烟斗,一手惬意地品着香茗。从一身齐整的中山装和焗染亮黑的头发能够看出,岁月并没有苛待他,虽然五官平平,但样貌却极为年轻。
看着他这幅闲适的样子,温禾的脑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年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父亲。头发早已黑白相间,曾经他引以为豪的直挺脊背也变得佝偻弯曲,还有那健步如飞的腿脚随着年月的流逝缓慢起来。他所取得的每一分政绩,每一份拥戴都是他用他的生命、健康换来的。
时至今日想起父亲,温禾的心情还是五味陈杂。
她强行牵动嘴角的肌肉,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恭恭敬敬地说道:“李书记,您找我?”
李兆生这才抽空掀开眼皮,在烟雾环绕中递给温禾一个眼神,一副熟络样子:“禾禾来了,快坐快坐,和李伯伯还客气什么?”
温禾强忍胃部反上的酸水,找到一个离他最远的沙发角坐好,神色未变地说道:“不知道李伯伯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禾禾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刚从国外研究生毕业一回来就在C大当了英语老师?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你看你小脸瘦的,一点肉都没有!伯伯这儿有上好的阿胶,回头走的时候你都带上!”
听听,多么细致入微的关系,字字恳切,句句真心。如果温禾不是早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真正面孔,想必此时她一定会在他面前感激涕零,泪流满面了。
但是他不配。
那惺惺作态的背后隐藏着一副无比恶心的嘴脸。
李兆生曾是温书岑的秘书,官场上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温禾不能简单因为他的上位而将陷害父亲的主谋归在他的身上。只是父亲早年就一直对李兆生留着一份心眼,再加上父亲出事后害母亲步入赌局走上吸毒道路的是李兆生的太太。在温母走投无路时,他又摇身一变成为温家最大的债主。
“李伯伯,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已经将这个月该还的钱还完了。”
在变卖所有家产以及拉下脸向亲戚借钱后,温禾还欠着李兆生300万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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