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月听到小喜子过来,将这些都一五一十告知后,半晌没有说话,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户一把推开来,小喜子知道桦月与汝月过往的恩怨情仇,这时候想说一句节哀顺变,也觉得堵心堵口的,只是一味轻声劝慰道:“娘娘才是要多多保重身体。”
汝月点了点头,却是一个字都不想说,她只要闭上了眼,就能够看见个头还没有桌案高的桦月,咧开小嘴冲着她笑,说要姐姐抱抱,她当日要是没有离家,就那样抱着桦月,一步一跌的走下去,桦月是不是会比十六岁这样的年纪,活得更长久些。
如果乌兰还在,或许会得说几句让她心里头好受些的话,只可惜,她身边的人,都一一离她而去,留下来的,只有她自己。
“母亲,母亲。”秦氏大概也听闻了这个消息,特意将重华带过来。
汝月冲着重华展开双臂,等着他热乎乎的小身体扑入怀中,她觉得心里头空掉的一部分,暂时被他的奶香给填补满了,低声喃喃道:“幸而,我还有这个孩子相陪,这是乌兰用自己的性命替我保下来的,乌兰,谢谢你。”
秦氏在旁边,默默地流了眼泪,很快背转身去擦拭的一干二净。
小喜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三日,卫大人就将被行刑,皇上让小的来问一问娘娘,可要去天牢,送一程故人?”
汝月沉默了片刻,才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替我给皇上回话,既然皇上觉得这决定是最好的,臣妾就不该干涉阻止。”
小喜子觉得她这句话里头,很是不妥,踌躇着不敢走:“娘娘要不要再多加考虑考虑?”
经过了太后的一番话,汝月其实已经想得很多很多,她明白皇上高谋其位,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已,如果以此来评断的话,皇上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所有,她真的不该再强求的,她抬手摸了摸重华的眉眼,这孩子与皇上越长越像,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一大一小,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只将这话原原本本转达给皇上,皇上都明白的。”
小喜子无奈地看了看她们母子两人,暗暗叹一口气,才走的。
三日以后,汝月一天都没有说话,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一株开得幽香暗生的白梅,视线都没有转移开半分,琥珀哪里敢上前劝她,只会担心她三餐不食,身子会不会撑不住。
到了黄昏时分,明源帝却是亲自过来了一见桌上放凉而未动的膳食,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情,挥了挥手,让琥珀先退下去,汝月还是固执地站在窗口,不肯回过头来,她不知道转回头以后,面对皇上该说些什么,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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