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儿,总不能白担着。
大手一挥,从此瑞祥殿从人到物,事事处处,都讲究十八。
幸运数字嘛不是。
比如十八个美婢,十八个俏阉,十八个夜壶配十八个香炉,连宫门上十八个尊贵乌金钉,都挂上十八件装饰,十八个美婢一人挂一个,从香袋到月事带,处处规整,事事和谐。
此刻,铁十八铁慈,撩开月事带,挂正香汗巾,顺手将那平金蹙绣的水红肚兜抹抹平,靴子刚刚伸进宫门一个脚尖,里头便鞭炮似地炸了开来。
“殿下回来啦!”
“殿下逛园子辛苦!金桔香薷饮准备着!”
“殿下快来闻闻,奴今儿换了新香粉!”
唯有一声夹在一片莺声之中,分外粗豪,气壮山河。
“崽”
铁慈正万花丛中过,处处闻啼莺,听见这一声,眉一挑,脚跟一转,还没转出个半圆,衣襟已经被人拉住。
“崽啊,爹下了朝就过来了,等了你一个时辰又一刻钟,可怜白发生!”
铁慈顺手拔下俩根黑发塞过去,“确实可怜,赔你双份损失。”
铁俨捧着那两根黑发,心疼得手都在抖索,“崽啊,拔头发痛不?要不要来碗鹿茸十全大补汤补补?来人”
铁慈叹气。
“行了啊老爹,那群老头子又来什么新花样了您就直说呗。”
铁俨腰一直,谄笑一收,将头发一抛,拉了铁慈就往书房去。
铁慈一路穿花过,怀里先后被塞了好几样零嘴儿。她一一笑纳,顺手在那些滑嫩香腻的桃腮粉颊上一一捏过,换得一声声笑嗔。
一进门,一抬头,铁慈“哗”一声,险些以为误入小倌评选大赛。
桌上,床上,墙上,但凡能放东西的地方,现在都挂满了画像,画像里一个个男美人儿,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芝兰玉树,侧帽风流,沈腰潘鬓,何郎敷粉。
铁慈退后一步,顺势在宽大的圈椅上坐下来,懒洋洋撑起下巴,上下细细打量,啧啧称奇。
“壮观!排面!这得是咱大乾王朝所有好儿郎的全系列了吧?”
“当然,不然怎么配得上咱们大乾王朝最最尊贵的皇太女呢?”
“但我怎么记得,大乾最尊贵的皇太女,自幼就有个指腹为亲的未婚夫?”铁慈诧然道,“怎么,我那出淤泥而不染亭亭净植香气幽远回味犹甘的男媳妇儿,终于香消玉殒了?”
“那倒没有。”铁俨咳嗽,搓手,讪笑,“就你说的,那个,齐家的那个小子,娘们唧唧的,身体还不好,怎么配得上咱们最尊贵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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