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你没送上大奉,你没主动见我,是我来见你,是我把大乾给了你,你爹的诅咒,咒不到我的头上,这只是命,只是命而已。”
“我这一生,许多不如意,然而最终十分满足……因为我爱过你。”
“一直爱着你。”
她最后道:“以后,就拜托你了啊,阿翊。”
唇瓣相贴,属于她和他最温柔最浅淡的一个吻。
像雪花落在冬末最后一朵梅花上,不惧消失,等待下一个四季轮回。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声调悠长又轻淡,让人想起秋夜无声镀上窗棂的霜花。
天光一亮,便消逝无踪。
而天光也亮了。
一线明光,剑般刺破天边那一抹朝霞,抵达茫茫雪原中央。
那里有遥远的覆雪的针叶林。
有跪满一地的大军和闻讯赶来的百姓。
有落雪覆白的连绵青甲。
有悄然取下的红旗。
有长空里怆然长唳的巨鹰,张开的双翅遮没雪山的阴影。
有在鹰背上迎着天风仰头落泪的人。
有雪地上长跪的银甲将领,天风吹起空荡的衣袖,他的表情一片空白,隐隐却写满了此生难言的憾意。
有雪地里跪坐相拥的人,有人沉静如眠,有人眼睫凝冰。
带血的衣袂散落一色皑皑之中,便如开了一地灼灼红莲。
……
阳春三月,花好时节。
瑞祥殿前大片大片的白玉兰开得高贵又葳蕤,挤挤簇簇的雪白花叶探出深红镶乌金钉宫门,花瓣肥厚洁润,迎门幽香暗送。
日光越过镶嵌着十八颗乌金钉的宫门,一路延伸过天井和前殿,逶迤过明洁的木质长廊,转入小花园,最后落在了花园最里侧,一方单独辟出来的小小祠堂内。
祠堂内供奉着神主位,昏暗光线中难辨字迹。
慕容翊立在神主牌位前,凝视着牌位,忽然道:“阿召,出来吧,我看见你屁股了。”
神主牌位后,一个肥硕的小屁股动了动,不情不愿地扭动着出来了。
慕容翊嗤道:“藏头不顾腚,你这是像谁?”
那娃娃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灰头土脸地撇嘴道:“他爹呗。”
他爹气笑了,手臂一架,娃娃便奔过来,往慕容翊胳膊上一坐,一大一小,一起看着那神主牌。
慕容翊道:“今天功课写完了吗?”
“功课此词未知阁下何忍言之。”娃娃文绉绉地道,“余未尝闻两岁便有功课也。”
“朕两岁便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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