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
“朝臣言,厂卫乃天子鹰犬。此言不假。”弘治帝顿了顿,加重声音,“然鹰的爪上有环,犬的颈上有绳,其不过看门捕盗之用,生杀皆握于尔手。”
弘治帝谆谆教诲,恨不能将毕生所得全部灌输给太子。
朱厚照听得认真,但能真正听进去多少,唯有他自己知晓。
京城之外,送信的快脚已抵达涿鹿县。打听着寻到杨家,见到门上挂着白幡,族人个个带孝,不由得吃了一惊。
寻上一个系着麻带的中年汉子,先行礼,再开口问道:“此处可是涿鹿县杨家,甲子科举人杨瓒杨老爷家宅?”
“正是。”汉子带着几分戒备,问道,“你是何人?”
快脚长出一口气,脸上带出几分喜色,忽见汉子腰间麻带,忙又收了回去,正色道:“我从京中来,带有杨老爷的家信。”
“四郎的信?”
“杨老爷高中今科春闱第五十九名,不日将要殿试面君。跟着杨老爷的书童交代,这封信必送到杨宅,交到杨翁手中。”
“四郎考中了?!”
汉子愣住,脸颊抖动,继而现出狂喜,一把抓住快脚,道:“随我来!”
拍开木门,汉子高声道:“三叔,四郎中了,中了!”
说话间,屋内奔出一跛脚男子,同样麻衣在身,脸上亦带着狂喜。
“中了?真中了?”
“中了!还有四郎的书信!”
汉子抓着快脚,道:“三叔这里我顾着,你快让娃儿给族长送个信!”
“哎,对,送信!得快送信!”
快脚一路被拽着,根本来不及张口。
待进到屋内,扑鼻一股苦涩的药味。
一位年不及五旬,却满头白发的男子被搀着走来。其身上披着布袍,肩背裹着绷带,隐隐渗出血色。
见到快脚,男子面带激动,问道:“可是我家四郎的家信?”
得知男子身份,快脚忙行礼,道:“杨翁在上,正是杨老爷的书信!”
论理,杨父乃是不惑之年,称不上“翁”。但杨瓒已是贡士,殿试过后,再不济也是三甲同进士,官身有望。
快脚不至下九流,身份也是不高,见到杨瓒家人,自要恭敬十分。
“好、好啊……”
杨父接过书信,不待细看,已是滚出热泪,语不成声。
快脚之后,闫大郎亦抵达家中。
此番未能得中,又在闫璟处落了不是,险些酿成大祸,闫大郎很有几分郁郁。见到父亲母亲,只是草草行礼,借口行路疲惫,早早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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