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投奔宁夏,本欲遵循父志,助安化王成事,以从龙之功,洗血前辱。
未料想,安化王志大才疏,燕雀浅薄,偏立鸿鹄之志。
因勾连江浙海匪,市货走私,安化王府右长史奉敕进京,即被捉拿下狱,至今生死不明。
这个关头,身为其主,本当安抚家眷,以示德行,借以收揽人心。
闫璟为安化王出策,将右长史之子接进府中,改名换姓,陪世子读书。即便朝廷追究,右长史家人被拿,大可以他人顶替。
如此一来,右长史一家遭逢大难,也不会生出怨恨,反会对王府感恩戴德。长史司上下亦会明白,安化王不弃臣属,是可效忠托付之人。
结果却是,计策不被采纳,出计人更被斥责一顿。
回想当日,闫璟仍气愤难平。
“护其家人,保其幼子?简直荒谬,休要害本王!”
当日,承运殿中不只闫璟,王府左长史,审理,伴读均在。听闻此言,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强忍郁愤退出殿门,闫璟心下清楚,安化王府人心已散,大事难成。不出三年,安化王定当被朝廷问罪。
如此险境,实非久留之地。
思量出路时,京城传报喜讯,天子喜得两女一子,赏赐藩王宗室,安化王亦在其列。
闫璟留心打探赏格,心中又是咯噔一下,预感更加不妙。
相比一个铜板都没有的宁王,安化王还算“安全”。但比对临近的晋王,这点赏赐,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再看楚王府和鲁王府几位公主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乃至镇国中尉,闫璟双手发抖,冒出一身冷汗。
王府之内,非只他看出异样。
奇怪的是,无一人提醒安化王早做防备。更无人劝其同宁王断绝往来,仿效晋王向朝廷服软,摆正态度,誓言为国朝守疆。
根源很好找。
右长史一家,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面前。
忠心为王爷办事,未必能得好。舍去性命,家人也不可保。与其如此,不如另寻出路。
船将沉,不想法保存自身,等着一起丢命?
自己死,只当是眼瞎耳聋,未能识得明主。
家人何辜!
心念生出,便如草生沃土,逐日疯长,盘踞整个脑海。
闫璟明白,必须加快动作。
王府左长史与大同府推官有旧,早暗遣家人同对方联络。王府纪善,教授,良医同样四下活动,各寻关系,希望能保全一家老小。
闫桓已死,朝中关系再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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