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了马车上还能睡,公主的仪仗便启了程。
姜释云同万秋棋一乘马车,张垂恕与辛驰原叫顾帅骑了来时的骏马,便也不愿乘车,也各自骑了马,随在禁军的队伍里。
公主仪仗的速度并不慢,不过半个时辰便出了雾灵山,乘月被下行的山路颠的睡不成觉,顶着一头乱发把脑袋伸出了车窗,前后探了探,便见由后头奔过来一匹骏马,马上人身姿英挺,不多时便行在了公主的车窗旁。
“要不要坐马车?”乘月趴在车窗上盛情邀请他,“保管颠的头昏。”
顾景星松开一只抓着缰绳的手,轻敲了敲乘月的脑门,叫她把脑袋缩回去。
“风很大,仔细着凉。”
乘月说不,越性儿把脑袋伸得更长,声音在呼呼过耳的风声里断断续续的。
“我用了早点,还喝了水,再坐马车一定会吐。”她拧着眉头,“我要与你共乘!”
顾景星就在马上轻笑。
他身体一向很好,再加上休息了整两个昼夜,这一时伤势也好转了,既然公主想与他共乘,索性如了她的意。
他靠近公主鸾车的车窗,见公主快要把整个上半身都要探出来了,这便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抱住了公主的腰,旋即一使劲,乘月吓得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已然坐在了顾景星的身前。
云遮跟着探头,无奈拍窗,“公主顽皮,世子怎么跟着胡闹!”
乘月在马上扮了个鬼脸,云遮心知跟着顾景星一定很安全,也只得无奈地缩回了头,因车中的确气闷,便往前面驾车的地方坐了。
乘月只得意了一时,便感受到了初冬冷风的威力。
这里是山中,风原就比平原更肆虐许多,再加上身下这匹骏马的速度尤其快,乘月的脸就被刮的生疼。
“疼疼疼疼,像是有人在扇我嘴巴——”乘月扭过头,往顾景星的怀里拱,“救救救救命。”
顾景星眉眼微蹙,在风驰电掣中一手解开脖间黑色斗篷的系绳,手上一翻转,黑而厚重的斗篷便披在了乘月的头上。
耳边的风像是骤然而歇,寒冷似乎也消散许多,乘月在斗篷里露出了两只大眼睛,回头仰着看他。
“这样风还是吹到我的脸啊,”她苦恼着说,动着脑筋,“要不我反过来坐……”
她方才那一拱,已然拱到了顾景星的心上,此时闻听公主的轻声软语,他匀了匀气息,目不斜视,将她的脑袋转过去。
“别闹,反着怎么坐?”
“可以坐啊,我抱着你的腰,斗篷盖在我头上,风就只能吹到我的后脑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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